“你用的少些”秦宇放下筷子。
“没什么胃口”南宫玉良也放下筷子,他只是不想拂了晋王的好意,所以一起用膳。
晋王殿下玲珑剔透,看穿他的心思,饮下一杯茶就起身离去。
“玉良好好养病,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恭送王爷”
秦宇迈起的脚步又停下,微微侧头看他“既然恭送,就送到门口如何?”
“··自然”南宫玉良闪过不解。
门外
秦宇看着门内的人,纱衣轻飘,像是融进了盛夏的阳光里,他温和了眉宇,忽然开口。
“玉良,你说的对,本王心无安处”
“····”南宫玉良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低头行礼。
“这礼本王不喜欢”秦宇摇摇头转身离去。
小神官,有你相伴,也许本王便找到了归处。
建邺
“军师,明月来信”
付玉思拆开信笺,三两下读完,长眉蹙起。
“玉思,怎么了?”吴王一进门就看见他皱眉,立刻上前。
“明月来信”付玉思看见吴王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成王被挤出山关后,转而在金田关动作不断,誉王希望我们能帮忙”
自从发现了这位成王的特殊,付玉思自然不能让他留在吴国后方,联合明月誉王将司马绍钧逼走,不过成王殿下心志坚毅,转而窥探金田关。
“金田关,那不是在晋国南边”吴王坐到他身边说。
“没错”
“与晋王有关吗?”
付玉思摇摇头,不认为此事有晋王参与,初始发现成王与穆小侯爷一样时,他的确惊慌过,但是转瞬就想通了。
司马绍钧能隐忍如此久,甚至不惜踩着当年的六殿下向权力的顶端爬,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儿女情长,优柔寡断的人,庸和七年是因为有利可图,才会偷袭山关,而如今成王殿下将目光移到了金田关。
“这个誉王想我们怎么帮忙?”吴王见他不出声,看向他手中的信笺“吴国在金田有人?”
“有一些”
“我们要帮他吗?”
“山关在吴国后方,我们要西进颍州必须要山关稳定,所以誉王的要求不能一口回绝,不过也不能真的就尽心相帮”付玉思收起信笺,淡然的说。
吴王侧头看付玉思,他沉思的时候,眼神闪亮,比任何东西都耀眼。
“你有办法啦”吴王忽然抱住他“要我怎么做”
“要王爷加紧练军,准备西进”付玉思扬扬眉,推开他说“少来缠着玉思”
“前两个做得到,后一个本王不准”
吴王得意洋洋的笑了,被付玉思在头上弹了一下,瞪着眼睛愣在原地,付玉思看着他跟着也笑了。
京城
长信殿
从前每次踏入长信殿,宣帝的内心都能得到宁静,如今这里依旧能让他安心,可是却是以另一种方式,他忽然觉得这里仿佛是多年前的太和殿。
“母后”宣帝行礼。
太后坐在里面,抬眼看看他,挥手说“坐下吧,陛下怎么有空来了”
庸和七年胡人为乱后,京城和朝廷其实遭受重创,所以赵国、吴国才敢堂而皇之强占州郡,藩国并起,朝廷已经是日渐艰难了,所以太后也没了安度晚年。
“赵国派刺客行刺南宫香和南宫玉良”宣帝坐到旁边。
太后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你对南宫玉良还没死心吗?”
宣帝半垂着头没有出声,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执着此人,总是忘不掉,每每愁绪满心的时候,便能想起桃林那一瞥,让他心绪平静下来。
“陛下,一人与天下孰轻孰重你该明白,南宫询既然已经倒向晋王,拉拢不了的不如就毁了,赵王之举,对陛下并无损害,不必介怀。”
“可是··”
“陛下,二人若是真死了,你可知如何去做?”太后打断问。
宣帝抬头迎上太后的目光,那眼底闪过的光彩,让他猛地记起了害怕。
“拉拢南宫询,坐观晋国赵国相斗,伺机而动”
“没错,这才是你该做的”太后一贯平和的眼底闪过冷光“不过陛下太过仁慈,最好是杀了南宫询,让天神宫在关中彻底失去作用,以免日后为患”
“可是如此关中人心岂不是···”
“就是因为他能左右人心,所以既然不能为朝廷所用,只能··毁掉”太后的语气不容置疑,宣帝沉默下来。
“陛下放心,关中母后会帮你守住”
“是”宣帝恭声答应。
“让赵王回去吧!”太后看着他又说。
赵王野心勃勃,朝廷风雨漂泊,这京城赵王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就是第二个晋王。
“儿子记住了”宣帝起身施礼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身后似有叹息“母后,儿子无能让您操劳”
太后笑了,是宣帝幼年见过的和蔼可亲“不是陛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