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出来”秦宇一把推开门,站到屋内抬起他的头说“昨日还好好的,又怎么了?”
昨日··南宫玉良想起皎洁的月光,后退一步,坚决的说“我不想去汾昌,请王爷先行”
“为什么!”
“不想··”
“小神官”秦宇语气不太好的说“本王要一个理由,你无理取闹的理由”
“我··要悼念一下念兄”南宫玉良干巴巴的说。
南宫玉良头颅又低了一丝,秦宇瞥见他嘴角微微有些颤抖,是许久不曾出现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他颇有些无奈。
“唉··你啊!”秦宇放下了严肃,托起他的脸说“那你就在里待些时日,本王在汾昌等你”
“我”南宫玉良蠕动的嘴唇没有再开口拒绝,执礼说“谢王爷”
“不用谢了”秦宇摇摇头,转身向外走去“本王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
门外
“李晗”秦宇眼神阴沉一下,压低声音说“神官劳累,不堪旅途,在东阳短住些日子,你派人跟在身旁,保护神官安全”
“是”
秦宇点点头,又看了眼郡府,放下车帘,下令出发。小神官,在你眼里本王是不是很讨人嫌。
夜深
南宫玉良又站在亭子内,夜风确实有些凉意,他抓紧披风仍觉得有些冷,昨日归去后,他想了整整一夜。
南宫神官细数了晋王所有的举动,似乎找不到一丝让人不喜的理由,但仍是心不安,他想到天明仍是不明白,但直觉的很抗拒晋王。
越多的纠缠,对晋王越没有益处,总有宣之于口的那一日,到时晋王··南宫玉良不敢想象那时晋王的表情。
丘县
南宫玉良在东阳待了一日便离开了,他心绪很难平定,特别是看着晋王派来跟随保护他的人,更为难以平定。
“念兄,我来看你了”南宫玉良看着孤零零的石碑说。
林间哗啦啦的声响,无人回答,南宫玉良想起晋王处决念子平时的冷酷了决然,还有后来的愧疚和不忍。
晋王有千面,让人难以看清,可对自己似乎又只剩下一面,单纯炙热,甚至··一心一意。
山脚下,南宫玉良坐在石头上,又想起莫名其妙的酒宴,想起那带着一丝难过的吻,酒迷神志,自己当时为何迟疑了呢!
山风吹过,惊醒了南宫神官,他望着满山的翠绿,忽然想起和晋王没什么尊卑逃难的日子。
‘你到底还有什么疑虑’
疑虑···晋王确实已经承诺了所有事,尽管都是他找茬般的故意为之,可是晋王还是答应了,一国世子何其重要,对于一国之君这就是天下根本,可晋王也还是漫不经心的一口答应了。
疑虑该是没有了,可是··我不喜欢你!对,不喜欢!
不行!我要跟晋王说清楚,南宫玉良忽然起身,跨上骏马飞奔而去,跟随的护卫一时竟然没有追上。
我不能拖拖沓沓,我要告诉晋王,我试够了,我要让他··少难过一点。
第164章 不必试了
汾昌城
汾水这几天涨了些,秦宇站在城头能远远看见那条长长的白练,城头旌旗飞卷,天色灰暗,城头的砖石摸在手下一片冰凉,他转过身看着王儒。
“若有变,东阳之兵可敌新阳重兵吗?”
“不能”王儒躬身。
微微皱眉,秦宇不解的问“老将军之前自信满满,如今怎么了?”
“王爷”王儒起身,久经朝野让他比许多人面对晋王的责问淡然许多。
“东阳军屯并无不妥,以东阳之卒守东阳之土也并非不可,可是王爷,东阳七万人大半为新军,而新阳驻军却是经过庸和七年北胡作乱的铁骑,单论兵甲器械不相上下,但是若是正面迎敌,东阳新军不如新阳驻军”
“时日尚短啊!”秦宇抚着墙垛叹了一声。
“王爷明鉴”王儒颔首。
这就是天下大势,瞬息万变,东阳本该晚几年才变成晋国东边重地,可是赵占胶州后,东阳一下子被推到风口浪尖。
“那将军以为,晋国如何面对东面新阳逼迫,和南面赵国逼迫”
“守”
秦宇看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王儒再次躬身行礼,显得严肃了许多。
“宁城、汾昌坚固无比,晋国为诸国最强,各方皆不敢挑衅晋国,加之晋国新政如今初见成效,东阳屯田也日渐起色,反观赵国急功近利,胶州未稳,已有吞平阳之心,早晚必不足,此消彼涨,待时机一到,一战可定乾坤”
王儒言之凿凿,秦宇心底却一阵怪异,笑着说“将军没说如何应对新阳久经沙场的铁骑啊?”
王儒脸上略过紧张,一闪而逝“新阳为王师,岂会无故举兵伐晋,太后与陛下必不忍”
旌旗仍在城头飞舞,发出猎猎的响声,王儒垂首对着晋王,能感觉到晋王一瞬间的冷漠。
“忠君知义,老将军不亏为我辈楷模”秦宇笑了,扶起王儒,转身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