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急躁了些,将相爷逼的草木皆兵”秦宇又说了一句。
“不能不急”赵志平摇头“吴国虎视眈眈,没有多少时日留给王爷”
是啊!秦宇点点头,眼睛微微一眯,寒声说“既然要闹大,那不妨再大一些!”
“王爷?”
“去把京营将军给本王叫来,丞相既然不满本王的判决,本王就让廷尉府认认真真查办”
“是”赵志平已经明白晋王的意思了。
温侯府
“唐御史这不是我吩咐的事!”
唐杰看着愠怒的严士君,轻轻一笑说“侯爷,盟友是互利的,况且现在与侯爷说的情况并无不同,不过大了些而已”
大了些?严士君冷冷的笑了,原本只是想萧氏同京畿世族起了争执,在通赵一案上互相指责,让晋王不得不二选一的杀了秦琛,然后自己利用晋国新政,说通京畿世族背弃晋王。
可是如今,唐杰的暗中运作,让徐含等旧臣也搅了进来,严士君现在还不想同徐含王谦和起争执。
“如此本侯何利之有?”
“侯爷”唐杰看着他“侯爷最担心的不过是两位先皇之子,担心晋王扶持两位先皇之子,如今一事,徐丞相等人必定大肆株连京畿世族,晋王若想救,便要扩大通赵一案,到时萧氏、南定王如何全身而退”
严士君看着他没有说话,唐杰的话有道理,可又哪里让他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唐御史,本侯信你,但也望你能诚心待本侯,否则这京中本侯与你都不会好过”
“多谢侯爷提醒”唐杰施礼。
严士君心里不快,但唐杰更明白温候没有选择,再退一步,京城便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吴国要的是朝廷动荡,而唐杰是吴王臣下,只忠心吴国。
接下来几日,本来没有什么风浪的通赵案急转而下,先是徐含等元老旧臣,一致弹劾廷尉府疏忽,未能尽心查办,草草结案,纵容通赵之人。
廷尉谷磊只能奉命严加审问,于是大批京畿世族被牵连其中,更有不少人被关入廷尉大牢,可是越深入,越让人心惊。
没多久,京营将军自首,称自庸和七年便联通赵国,更是供认先皇驾崩之时,萧氏和南定王曾暗中联络赵国,令赵王进京,大有废黜少帝,另立南定王之意。
京营将军,本就是赵将,尚有母亲在赵国,他的供词一出,萧氏满门可谓是百口莫辩。
永寿殿
满朝文武尽皆沉默,争吵和指责告一段落,所有人不由看着晋王、丞相和太师三位辅臣。
南宫玉良坐在御座上,手心渗满冷汗,他第一次见到朝中的针锋相对。
“此事··”南宫玉良稳定一下心神,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到底如何?”他说着眼角有意无意的扫着一旁端坐的晋王。
“启禀陛下,太后”徐含站了出来“京营将军之词纯属子虚乌有,臣以为乃故意离间陛下骨肉至亲之计,臣意重惩京营将军,以儆效尤”
“相爷此言差矣”秦宇终于开口,抬眉看看他说“如此说来蒋昇供述更是捕风捉影,片面之词,本王以为既然无法定论,不如尽交于廷尉府严查,上至王孙,下至庶民,若有通赵者尽皆定罪,决不宽恕”
尽皆定罪?南宫玉良心里微惊,若真是扩大下去,晋王不定会再牵扯到谁,很可能连兄长也牵涉其中。
“如此恐怕··”南宫玉良开口。
“臣启‘陛下’”秦宇刻意咬重这两个字,直接起来打断南宫玉良的话,微微垂首施礼说“此事臣与王太师,徐丞相意见相左,而且廷尉府尚未彻查清楚,待一切查明,臣等自然商讨一致,报于陛下,不使陛下忧心”
南宫玉良捏了一下扶手,看着殿内没有出声,王谦和看看他的神色,又看看晋王,暗自皱眉。
早朝就这么结束了,此案仍旧没有定论,隐隐还有扩大的趋势,众位退去的朝臣都心里惴惴不安,丞相和晋王争斗,最后这火很可能烧到自己身上。
晋王府
“王爷真的打算杀了南定王吗?”赵志平询问。
秦宇坐在榻上揉揉眉心,看着赵志平说“不是我要杀他”
要秦琛命的是严士君,是玉良,严士君害怕自己另立,玉良··担心少帝罢了,而他们有个共同之处,就是不信任晋王。
赵志平了然,忽然想起晋王和太后的曾经,心里有一丝担忧,凝眉问“那王爷,要为太后杀了南定王吗?”
秦宇抬头看他,赵志平担忧他明白,心里忽然一阵疲惫,他摆摆手刚要回答,小福子忽然进来。
“王爷,太师求见”
“求情的人来了,先皇之子哪有那么容易杀啊!”秦宇挥手示意小福子将人请进来。
赵志平退了出去,心里略微安定,此时若真的杀了秦琛,晋王就会落得残害先皇之子的罪名,虽然他的目的就是将晋王推上皇位,可是此时不行!
吴王在外,赵王在侧,此时晋王所作所为还不宜逾越太多,反而应该恭谦,不让朝中和吴王有借口生事。
其实自晋王回京他就心存忧虑,担忧晋王和那位太后,不过数月来,晋王一直很英明,没有半分顾念旧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