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忽然一阵喧哗,秦宇抬头,见小福子进门“陛下,临公子来了,您先躲一躲吧!”
躲一躲?秦宇失笑,侧头看向窗外,黑夜里,大殿的光亮照不到御阶下,只能隐约看见临晚风那个纤细的身影,还有好听的愤怒。
“小心伤到他,让他过来吧”
“是”
小福子诧异的离开,没一会儿,临晚风跟在他身后进来,一进门就怒叫了一声“姓白的!”
呵呵··秦宇笑吟吟的看着他“怎么了?”
“····”临晚风看着坐在长榻上,温温和和的他忽然语塞,微微侧头瞄向一边的小福子。
“呃··奴才告退”小福子心领神会,悄然退出大殿。
昭和殿就剩下他们两个,临晚风看着他气鼓鼓的说“凭什么拦着我!”
“自本朝立国,擅闯昭和殿者视为有意刺驾,灭族之罪”
“那你杀了我啊!”
临晚风上前一步,叫嚣的有恃无恐,秦宇又是一阵失笑,摇摇头。
“你到底要干嘛?”
“我干嘛姓白的,枉你也是个男人,一国之君,连个痛快话都没有··”临老板积蓄的不平都在这一瞬间爆发。
“我这就告诉你”秦宇打断他,站起来,上前一步对他说“不行”
不行··临晚风猜到这这答案,只是这瞬间比他多少次的想象难受多了,鼻翼轻颤,临晚风咬了一下嘴唇,又上前一步。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爹”
“你··”
“即便不是!”见他又要跳脚,秦宇打断继续说“我也是你爹,马五一个头磕在地上的义弟,是你的叔父长辈,于情于理都不行”
临晚风看着他,他发现姓白的绷着脸的样子尤为严肃,犹为认真,也让他犹为的害怕和讨厌。
瞧见他眼里的畏惧,秦宇心里不忍“别闹了,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他温和的劝慰一句,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临晚风却啪的一下打开。
“别碰我”临晚风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跑出昭和殿。
“小福子”秦宇看着殿外,目光深沉“跟着,不要出事”
“是”
坐回桌案边,秦宇端起刚刚那份奏折,看了两眼,忽然扔了出去,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脸上的平静也消失了。
“睡觉,老子要睡觉!”
皇帝陛下烦躁的起身,没理会跟随的宫人,大步离开昭和殿。
那日后,临晚风不见了踪影,再也不满皇宫的找他了,秦宇从小福子那里得知,小崽子没有什么事,只是心情不好,他有点担心,却也没去安慰,这事不是还得自己想明白吗。
“陛下”钟行站起来行礼“陛下近日有些操劳,当静心休养几日”
“嗯,还有呢?”秦宇回神
“··其余安好”钟行迟疑着回答。
以陛下的病症,绝不至于安好,他这么尽心尽力也不过延续时日,可是除了安好,他也不能再说出别的了。
静心秦宇看着案头推成山的奏折,点点头说“朕知道了,药呢?”
钟行将药碗端给他,秦宇端过碗一饮而尽,接过手帕擦擦嘴角“钟行,朕不仅要安好,还要天下人都觉得朕安好”
“微臣明白”钟行小心退出大殿。朝中的形势他不了解,但是向来帝王重病都不可宣扬,钟行早就有所准备。
静心休养的秦宇又看了大半日的奏折,放下笔时已是黄昏,揉揉额头,他站到宫廊下看了看,脚步一转向另一边走去。
咻!剑刃破风,剑光闪烁,白云飞和手里的宝剑构成一幅画卷,秦宇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忽然微微皱眉。
“秦宇”瞥见他,白云飞收了剑势。
秦宇目光从他的剑柄上划过,怪不得觉得别扭,这剑与白云飞可真不相配,自己以前怎么想的。
“我刚看完奏折”秦宇走进院里。
白云飞瞧见他的目光,攥了一下剑柄,收剑入鞘,将佩剑放到一旁的桌上“你好像很忙”他坐下说。
秦宇坐到一旁,盯着桌上那把佩剑没有回答,手指碰碰上面镶满的宝石,失笑说“这剑可真丑”
“很锋利是柄好剑”
“可惜太丑”
他说着就要拿起来,白云飞忽然按住佩剑,秦宇愣了一下“我就看看而已”
白云飞脸上尴尬一瞬,收回手臂,低头不语,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秦宇想将剑要回去,所以才按住。
他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荒诞的想法,秦宇的生活里出现更多的忙碌,而他们两个再也没有从前相处时的随意,像是隔着什么。
所谓一笔勾销,终究是句空谈!
嘶··秦宇咧嘴看着剑刃上的血迹“确实锋利”
“怎么了?”白云飞回神,看见他手指上的血迹,腾的站起来“你碰它做什么!”
“呵呵”皇帝陛下不知笑什么,随意的甩甩手说“没事,一点小伤,叫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