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在郊外,另一具在市区。我们顺着声音去查,是一个小男孩儿打的电话,他说有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哥哥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来打电话说这两个地址。
那个男孩儿有没有说他们是在哪儿碰见的?
谢涟苦笑,我们问了,但是他才八岁根本就什么都说不清楚。
嘿,乐观点。阮恒拍拍他的肩,起码现在我们知道凶手是二十岁左右的男性,那两具尸体怎么样?
这你恐怕要问李研。谢涟对他眨眨眼睛,他被叫到警局的时候是凌晨四点,你应该能想象他的脾气会是多么糟糕。
我再去看看那个小男孩儿。谢涟对他说,顺便递给了他一个保重的眼神。
这两具尸体的生前背景和第一具基本相同,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女性,父母早亡,人际关系简单。犯罪现场和手法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们背后的翅膀。
根据打来电话的时间排序,第一具尸体背后的翅膀完全合拢,而第二具张开的角度虽然很细微但和第一具对比来看也十分明显。
要我说,凶手画画不错,也许是个美术生。李研边嘀咕着边给自己冲咖啡,这些搞艺术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人就不应该活的那么细腻,像我这样坦率面对人生的才是真汉子!
阮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早上四点到八点,整整四个小时都对着尸体还能面不改色喝下咖啡的人早就完全超出真汉子的范围了好么?那明明就是**!
你听没听说过古代有一种刑罚叫贴加官,把浸了水的纸一层一层的铺到人的脸上,等对方窒息而死后揭下,尸体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阮恒想了想道。
听过说,怎么你怀疑凶手是用这种方法杀害死者的?李研抬了抬眼皮,看向他的方向。
阮恒轻抒一口气,我在现场发现了纸灰,里面还有带有死者血迹的床单残片。
□□不离十吧。李研说,不过这种刑罚对纸张也有要求,现场的纸灰有什么特别的么?
阮恒摇摇头,非常普通。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研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毕竟我还属于良民,不会丧心病狂的去玩那种东西。
阮恒又在这儿呆了一会儿,期间蹭了李研一杯咖啡,要走的时候,对方忽然叫住他,难得的一脸踟蹰的问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一脸莫名其妙。
算了,没什么。对方一脸丧气,挥手赶他走人。
他决定把对方这点反常归结为睡眠不足引发的神经抽搐。
简单和白思文分析了一下已知的线索,两人决定分头行动,白思文去郊区的案发现场查看,阮恒就留在市区。
中午的时候正好遇上谢涟,于是和他一起去吃午饭。
最近有什么烦心事么?对方关切的问。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他有些吃惊。
只是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这桩案子闹得吧,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他含糊地回答。
他也知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总感觉有些精神恍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两个月前的那次碎尸案以后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那道长长的疤。
那也是一个连环杀手,以肢解受害人为乐,狡猾而且聪明。他们的案子连续一周没有进展,最后迫不得已,组里决定找条件最接近受害人的人去凶手最可能出没的地点引诱凶手现身。
那个人就是阮恒。
阴暗逼仄的小屋,黏腻的血腥气,蜂鸣的电锯和冰冷的手术刀这些,只要闭起眼睛就历历在目,阮恒不禁苦笑,手指无意识的紧扣着茶杯。
他被救出来了以后,开始整日整日的做梦,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卫林书推了所有工作,专心致志的陪他给他做心理疏导,一个月后,他的精神状况才渐渐稳定下来。
半梦半醒的时候,会感觉有人亲吻他的手指,嘴唇,轻如点水的吻。拼命睁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卫林书眼角发红的坐在他的床边,嗓音嘶哑着一遍一遍重复,让他快点好起来。
他从没见过他那么狼狈。
心里不是没有怨恨的。
这些事情本来都不该发生,当初对他的安全保护是非常到位的,哪里想到百密一疏,最后还是被凶手钻了空子。
只是当初救他的人是谁?
阮恒拼命回想当时那个模糊的人影。
好像是江初?
他微微皱眉。
这个人算是卫林书的好友,也是一个心理医生,早年的时候听说他曾经为警局工作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莫名其妙的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人呢?
阮恒、阮恒?谢涟的声音把他从思考中惊醒。
他回过神来,对方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他笑笑,只是有点走神,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对方在考虑该如何措辞才算恰当,你不觉得两个月前那桩碎尸案和这次的案子有相像之处么?
虽然对待尸体的方式不同,但是无论是作案手法还是细节,和那桩碎尸案比,都有明显的模仿痕迹
那个案子唯一活着的受害人就是我。阮恒打断他,你在怀疑我么?
不,当然不是。谢涟显得有些惊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的狂热崇拜者,但又厌弃对方血腥的作案方法,所以
后面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大清了,对方的眼睛里明显透出了惊惧,他忽然觉得疲惫,吃完饭后就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