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像好不好方应看额前的黑线都可以用来下面条了,知道和这人无法计较,他索性专心致志研究起那株梅花树来。
枝叶扶疏,花开繁密。他看着眼前人,心里暗暗猜想他是哪朵梅花幻化,怎得有这般玉雪为骨冰为坤的风神。
说来奇怪,这世事已然百载,洞外流云已是起起落落盘桓百年,那株梅树不仅没有枯萎化尘,反而有越长越茂盛之势。
我知道他生前的样子。身后却是无情在轻声自语:我看得到。
崖余你不会是前生和他有什么纠葛吧。方应看回身道:你看,他到死也要把这株梅树带在身边,你又是寄身于梅花。难不成
他深黑的眸子亮晶晶的,似是若有所悟,笑道:呀,莫非他喜欢你?
无情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有可能。
崖余方应看颇为怨念的看着他,细白的爪子伸伸,习惯性的拉着他的衣袖:你不会也喜欢他吧?
怎么可能?无情失笑:此生我又没有真正见过他,没有听过他说话,他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相伴多年的陌生人而已。
他长长的袍袖曳地,瘦而清绝的腰身看得方应看有些怔怔的,下决定说了出来:崖余要不?你喜欢我吧?
无情吓了一跳,看着对面狐狸认真的表情,问道:为什么?
我听讲评书的先生说,那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戏文里的狐妖都是那样的啊。狐耳少年舒着软茸茸的尾巴,很真诚很真诚的看着他,俏白的脸上有着胭脂般的红晕。
无情于是忘了纠结为什么狐妖会有那么纯良的表情。
他失笑,袍袖如春柳般拂过,眼前的少年重又缩成了白毛狐狸。无情把狐狸抱起,小家伙软茸茸的脑袋摸着很舒服。
方应看,既然你和他长得一样,名字也一样我想,或许你有让我从这里出去的办法。
温泉里水舒着雾气,另一边边却是冰凝雪封的湖面一人一狐在很认真的翻着史书。
终于,方应看冷得受不了,直接变幻成少年模样,滑进了温池。
少年赤身luǒ_tǐ,柔软的黑发随着水波载浮载沉。面如冠玉,貌若桃花,美得有些邪异的气息。
他趴在边沿上托腮看着无情,那人安然坐于冰雪之上,白衣似乎与冰雪融为一色,苍白的脸颊上眉眼有种奇异的美感,犹如红泥小炉般带着暖意,却是不可触摸,容易灭绝。
真奇怪这样的人儿,居然守着这古墓骷髅直至百年。
崖余他不自觉的低低唤了一声。
无情抬眼,这个时候,他清奇俊秀我见犹怜的容颜上,有种青锋划碎七尺冰的冷和傲。
那是青锋冰刃和红炉小雪交织着的美感和魅惑。
☆、应看(一)
第十章
你不冷么?方应看向他伸出手来,遥遥相唤。
无情端然跌坐八风不动,轻轻摇了摇头:我怕暖。
梅花妖么?狐耳少年看了看他清绝的容貌身形,只怕放入这温池中,将会融化成水不见了吧?
他是个很有野心的皇帝,无情低头翻着书:帝王太过穷兵黩武,对于苍生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情。
狐狸知道,他说的是历史上的方应看这个陵墓的主人。
我倒认为没什么不对,方应看懒洋洋的泡在温池里,一边不忘了慢慢欣赏那人:四方来朝八方来贺的成就感,是每个帝王都愿意去追求的吧。
但罔顾了百姓安定,只为了一己野心不惜血流成河万骨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明君。无情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清炯炯的眸子里宁定安和。
方应看一怔,被他眼里的神采迷得晕乎乎的。待反应过来时,他已是上了岸,细白的手臂揽着那人的肩,低头吻了下去。
唔无情没有料到这只狐狸突然间会色令智昏,那艳丽的樱桃小口在他的薄唇上细细摩挲,恍然熟悉的气息袭来,让他忘记了挣扎。
冰凉的触感从唇上传来,方应看一点点细碎吻着那苍白薄唇,温热与清冷的气息交织,惹得他忍不住想去探寻更多。
无情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伸手去推反而被箍得更紧压在地上。少年光洁温暖的肌肤每一寸都像是蛊|惑。
他想起那些传说,狐妖善魅,不论男女都美得不似人间所有,一颦一笑却是致命的**。
于是,抬指用上了狠力,只听身体撞击石壁的声音传来,方应看直接被掀开了去,落地时宛然又是一只白毛小狐狸。
无情喘着气抹去唇边血痕,一点红印宛如梅染,却不知是谁的血。
崖余那只狐狸用受伤的表情看着他。刚想再靠近,无情淡淡的眼神瞥过,只得远远蜷在了旁边。
对不起。狐狸低下了头,一幅诚心认错的样子。
无情也感觉有些抱歉,问道:摔疼了吧?
还好。狐狸的语气总让他感觉那会是愁眉苦脸的表情。
无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重新把心思放在那本史书上,良久不曾听见周围的动静。
抬头看时,只见白狐又恢复了少年的模样,枕着自己的尾巴睡着了。
少年静静的躺在温池畔。那时无情突然有种错觉,仿佛那不是只白毛狐狸,而像瑶池里含苞的白莲。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他在冰天雪地里刚被自己救回来时的样子,那时的小狐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身上狰狞的伤口鲜血已经凝结,粘着乱糟糟的毛。
心里不由有些怜惜。
无情抬手,一朵梅花在手心里慢慢生长绽放,忽而光芒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