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娘似是笑了一阵,但是很快就收住了:“不过,说到绣花枕头了,我倒是又想起了那孩子。”
白瑛闻言轻轻挑眉:“那个?”
郭大娘略微一沉吟,似乎是想到了很远的事情:“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叫阿司的孩子啊。”
听到“阿司”这两个字,白瑛的脸上几乎是瞬间就白了几分,井莜莜竟也觉得“阿司”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莫非是他!
井莜莜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闻人司那张绝美的脸庞,但是很快她又感觉不可思议。郭修元是被闻人司打死的,这郭大娘怎么还能这么客气地称呼他?除非郭大娘只知道是静王爷害死了自己儿子,却不知静王爷究竟长什么样子?
果然只听郭大娘继续在底下说道:“要说那个叫阿司的孩子,虽然我见他的次数比见你们的次数少很多,但是我对他的印象可真是深刻,毕竟长得那样漂亮、身子也纤瘦的很,第一回 见他,我以为他是男扮女装呢。当时就是他亲自将修元的死讯带到我这里,修元死后的几年,一直是他来看我呢。这可惜、可惜后来听阿龙说,他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竟是失踪了!如今想来也已经七八年没有见了。那么漂亮的孩子竟是没了,真不知他家人要怎么心疼。”
白瑛低着头却是不说话,心中却是只默默冷笑。闻人司丢了,他的“家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心疼呢?心疼的也就是白尹跟陈见素这两个大傻子罢了。
“阿龙说,他会去找阿司的,可是这都七八年过去了,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你们却忘了同我说?”
郭大娘这样说着,然而白瑛却是一动不动,仿佛是陷入了沉思,郭大娘一连喊了他两次,他这才回过神来,小声说道:“没、没有。一直没有找到,他家里人、家里人也只当他是死了。不再找了。”
郭大娘闻言却是又动了悲伤的心思:“这样啊,哎,他家里人也真是的,不过也难怪,他说他跟家里人关系不好的。以前我还问过他娘,他说他娘生他的时候就死了。他说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是早就有了老婆,骗了他娘才生下的他。他不愿意认那个爹的。”
白瑛自然不知道皇家的秘密,更不会把这些人跟婧妃、仁德帝与当今太后联系到一起。他一听郭大娘这样说,心里不由得有点佩服闻人司“胡编乱造”的能力!这身世编的还挺凄惨!
白瑛见郭大娘言语之中似乎还想将话往闻人司身上引,于是忙插口改变话题道:“诶!对了郭大娘,刚才门外拿我名字消遣的,可是隔壁的吕见福家?他不是光棍么?怎么又是娇花娇草,又是窑子的?”
“嗨!”言辞刚才还颇为哀怨的郭大娘听到这里,语气竟然真的是瞬间就变得极为不高兴起来,“还不是他那个在城中做活的弟弟有门路!他弟弟不是在皇城跟前的盛林轩做伙计么!这一来二去的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大财!不再在盛林轩干活了,于是就带着自己的钱回来了!他吕家一直是以买豆腐为生,平日里缺斤短两的,没人乐意光顾他们,日子过到狗窝里去,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如今他弟弟有钱了。哥俩个打那什么什么坊里卖了两个窑姐回来,一人一个呢!”
白瑛一口羊肉汤没咽好险些呛着:“盛、盛林轩?那不是、那不是盛京城最大的饭店么?可是盛林轩再大,也只不过是一个饭店,只是一个伙计罢了,怎么会挣了大钱,又买了窑姐?”
郭大娘闻言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谁知道他们的勾当!其实也不是你一个人这样想,那街坊邻里都这样想!他们都说是这个吕二发的可定是不义之财!要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命。大伙儿都这样想着,结果可不是么!后来就有人来他们家,说是朋友来约吕二出去吃饭,结果就那吕二,去了一趟就再没见回来!”
“没回来?”白瑛微微一愣,其实他一听到盛林轩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关于闻人雍溺死在盛林轩粪坑的事情,额、他现在在吃东西,想这件事情似乎不是很好。
白瑛到这里就忍不住干咳了几声,继续说道:“那、那没回来为什么就不去报官!”
郭大娘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丝冷笑:“还报官!这胡同里的人家都是图个糊口的,哪里有那种好事的去揭露这种事情!就拿吕见福他自己来说!那丢的可是自己的亲弟弟!谁知道他不光不报官,反而顺便将他兄弟的窑姐一块给占了!他手头又有他兄弟的钱,如今由着自己的性子挥霍呢!便是豆腐摊也不出了!”
说到这里,郭大娘微微顿了下,旋即就用一种含酸的语气继续说道:“作吧作吧!让他有了娘们忘了本分!只看那什么娇花娇草的妩媚样,我看着就气不打一出来!什么好货色,等吕见福造作完了自己的钱,首先卖的就是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是不知道!那什么娇花娇草的娇嫩这呢!前个儿那个姐姐娇花出来倒尿壶,可巧我这小猴子从她面前经过,她竟故意往我这小猴子身上泼!我那小猴儿哪里是让人的!带着一身尿就上去抓了娇花的脸!那吕见福见了,就抓住了小猴子,直扬言要剥了它的猴子皮炖肉吃。我哪里肯依,于是翻墙就捉摸着自己将那小猴儿救出来!嗨!”
说到这里,郭大娘不知为何脸上冒出些笑意来,只听她继续说道:“当时我呀就是刚翻上墙头往里面看,本来以为这猴子被拴着吃苦的,岂知这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