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会有那么一点点疼。”巫黔端起碗,走到闫非的面前,沉声说道。
“痛就痛吧,能好就来吧!”
闫非一咬牙,破釜沉舟一般的说道。
“好。”
话音刚落,巫黔手里的符笔沾染着血红的血液,一笔直接画在了那毒面疮上面,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闫非难不住失声大叫起来。
“哥----!”
直到刚才都还看起来十分稳重的闫礼被他一喊,立即失去了分寸,手足无措地看着闫非,心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想要动作,却又无从下手。
除了用心疼至极的目光看着闫非,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忍着点。”巫黔同样觉得不好受,他手上的符笔像是有千斤重,他每次下笔,都要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画错地方。
一时之间,房间里除了闫非的哀嚎之外,就只剩下了巫黔沉重的喘息声。
等到碗里所有的鸡血都已经抹在了闫非脸上那块毒面疮上之后,闫非整张脸都看不见半丝的血色,他的背后冒出来的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整个背脊,嗓子里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闫礼看着他这幅模样,心底写满了心疼。
巫黔比起他只稍微好上那么一丝丝,但是整个人同样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如果不是时谦在他身后支撑着他为他输入灵力,他怕是也要支撑不住了。
“失算了,你的鳞片里面,居然含有这么多的灵力。”
这一点,就连鳞片的主人时谦都没有想到。
“好了,放开我吧。”巫黔喘了一口气,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低头看了一眼时谦。
后者了然,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松开了手。
巫黔看了一眼闫非脸上的毒面疮,他开着天眼之下,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见那毒面疮开始在哀嚎了。
“还、会很痛吗?”闫礼看着闫非的模样,心有不忍地扭过头去看着巫黔问。
“马上就结束了。”
巫黔答非所问,手中请出了他从前淘到手里之后,有许久没用过的五帝钱。
他看了一眼时谦,后者冲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巫黔掏出五帝钱朝上一扔,五帝钱顿时化作金光放大笼罩在闫非的头上。
闫非脸上的毒面疮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拼命开始在他的脸上蠕动起来,但是却不过是徒然。时谦的鳞片磨出来的金粉哪里是那么好摆脱的?
它被死死控制在巫黔画出来那个范围之内,死活挣脱不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五帝钱一点一点落了下来。
巫黔手里又亮起一张符箓,他将符箓轻轻放入一碗装满清水的碗里,又取了一枚针,戳破他自己的手指,让一滴鲜血滴进了水里。
血液刚一落进去,那滴血液像是什么霸道的东西一样,落在碗里凝而不散,闫非脸上的那毒面疮也像是见到了什么克星一样,竟然开始疯狂地想要从闫非的脸上撕下来!
“想得美!”巫黔冷笑一声,手里连弹数下,碗里的清水裹着那滴血液,直接落在那毒面疮之上!
刚开始,那毒面疮还没有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它忽然像是被融化了一样,一粒一粒的开始从闫非的脸上往下落,那场景,饶是巫黔看习惯了这些东西,也忍不住觉得有些作呕。
站在他身边的时谦却蹙着眉,走开了一会儿,手里提着一个垃圾桶颇为嫌弃地放在了闫非的面前,闫非竟然也很自觉地向前弯腰,让脸上那些东西往下掉下去。
“师傅,这,为什么?”程弥生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毒面疮忽然就好像不堪一击一样自己掉下来了。
巫黔提醒他,“诅咒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是媒介?”程弥生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
“对。”巫黔点点头,“你看。”他指着闫非脸上的脱落了毒面疮之后,游走在他脸部的那些朱砂印子,“我用你师傅的阴力和朱砂作为一层隔膜,将这毒面疮和宿主之间隔开,再用纯阳之力作为引子,这毒面疮无处可逃,没有了寄生的宿主,它也就只有这么点能耐了。”
只是纯阴之力太过于难得,并且不是所有纯阴之力都像是时谦身上的一样,时谦身上的阴力是完美无瑕的,没有半丝瑕疵,是所有阴物喜欢的东西,毒面疮自然也是同样。
但是混合上了朱砂,就成了阴物的致命物。
巫黔在内心叹气,也算是闫非他们侥幸遇到了自己,不然的话,这毒面疮,也只能用人来拔了。
闫非的脸上渐渐地一点一点变得干净,窗外却也开始乌云密布,整个城市的上空都好像忽然有一场暴雨要来临一样,门口起的风吹得门窗轻微作响,巫黔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握着时谦的手,勉强冲着他一笑。
“现在,就是我要抱你大腿的时候了。”
时谦看着他难掩紧张神色的表情,俯身亲了亲他的头发,“没关系,我的大腿很粗。”
话音刚落,轰鸣的雷声就在天空中炸响,附近好些小女生被吓得尖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闫礼小心翼翼掺扶着闫非,看着巫黔追问道。
巫黔看了他一眼,“天道来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