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立刻又被我压了下去。
等到陆简终于说完,美人哥哥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三个人,目光锐利,仿佛能直透人心,被他视线扫过的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头,一脸惴惴不安,屏息肃立。这时美人哥哥才一字字道,“自作主张,贪功妄动,这件我先不说。利用蛊毒,控制别人,这可是我辈当为?这么做,我们和江湖上那些旁门左道又有什么区别!你们平日,就是这样行事的吗?”
一句话出口,锦帆晴霞头垂得更低了,陆简脸色白了一白,忽然一撩衣襟,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见状我大吃一惊,急忙道,“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恩公你不要责备他们,我说了我是真心帮你们,服不服蛊毒都没关系的!”不管他是真的一身正气,还是在我面前故作姿态,到这个时候,我都不能再看下去了。
闻言,他回过了头,目光深邃,凝望着我,让我心中突地一跳,只觉自己心中想法,似乎瞬间都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这个心虚啊。费尽了所有力气,才忍住没有转开视线,只是一脸真诚地回看着他。半晌,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这时我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当他的目光扫过我领口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下,我的呼吸一顿,状似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他一下收回目光,抬头笑道,“小兄弟,你别担心,事情与你无关,你身上的蛊毒我自会想办法为你解去。”说着,转头看向陆简,陆简毫不迟疑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双手递了上去。美人哥哥接了过来,转手就交给了我,正是上次荆萝给的那瓶压制蛊毒的药物。
我大喜过望,几乎难以置信,急急接了过来……这药到手就好,回去让玄瑛看看,若能照着做出来,那么即使不拔蛊,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从今以后过三个月服粒药就是。就算做不出,现在已经有了十几颗,时间很多,足够找出荆萝,另想他法了。我咧着嘴乐了半天,才想起来嗫嚅着道,“那个,我,我实在有负陆大哥的信任……东西还没拿到,但是已经找到了。只是最近宫中朝中大事频频,狗皇帝心情不好,我还没敢开口要……这个,这个我实在没资格拿……”说没资格拿,手可是握得紧紧的,再不肯放开了。
这时,只听他一声轻笑,脸上神色一松,竟有了几分之前的样子。他笑看着我道,“别担心,虽然我们现在和荆萝之间有点问题,从她那儿不好解决,不过既然昨天我能用内力压制蛊虫,或许就能用内力将蛊虫逼出。这药你先拿着,我回去想想办法,有消息再和你联系。至于找东西的事,顺其自然吧,拿不到也没关系,我们会另想办法。”
随着他态度的变化,我心中那根弦儿竟不由随之一松,也是一笑,点了点头。但几乎在同一刻,我心中一凛,立时想到,这人好厉害,竟能如此轻易地影响我的情绪,让我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卸去了心防,生了亲近之心……无论他这是本能,还是有意为之,都要加倍小心。
正思索间,那边他已扶起了陆简,然后只听陆简问道,“对了,公子,您是怎么和李兄弟遇上的呢?”
他瞟了陆简一眼,说道,“昨日与你分手之后,我独自一人出城回来,路上听见有人大叫,赶过去一看,就见这位小兄弟毒发已昏迷,于是将他救了回来……这也是苍天有眼,给了我一个补救的机会。”说到最后一句,他看向陆简,语气之中又带了几分严厉。
看着陆简脸现惭愧,我不由在心中暗叹……可怜的陆简,这不是找骂么?
一旁晴霞见状,急忙道,“不过公子,离毒性发作还有一些日子,怎么……”
他这才放过了陆简,微一思忖,答道,“我看李兄弟气血不宁,似乎最近情绪起伏颇大,这也可能诱使蛊虫提前发作。”
原来是这样?原来不是荆萝的药有问题?情绪起伏过大?呵呵,何止过大,简直天翻地覆,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微微苦笑一下,抬头说道,“没关系,恩公本事这么大,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帮我除去蛊毒。至于拿屏风,于我不过是讨个赏罢了,没什么危险。只是现在狗皇帝喜怒无常,稳妥起见,我想过一阵再开口……”他说不在乎那屏风,我可不能不提,好歹也要表表姿态,没准儿他真能把我身上蛊毒彻底去除呢?即使不行,他们与荆萝有联系,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荆萝。想到这里,我接着道,“……不过那样的话,就不知几时才能到手,又要如何与你们联系?是否还去那里找陆大哥?或是来这里找……”说到这里,我状似无意地抬头问道,“对了恩公,说了这么久,我连你的名字还不知道呢?”
美人哥哥闻言,犹豫一下才道,“我姓谢……”随后,状似无意地一抬眼,瞟了瞟窗外才道,“名晴……”
我郁闷,看来美人明显信不过我啊,晴天就名晴,那雨天是不是就叫雨了?编个假名也这么敷衍,真是伤人自尊啊……可话说回来,美人的提防好像还真是挺对的啊……唉,更郁闷了……
这时只听谢晴接着道,“现在京中形势很紧,我们可能不会久留。不过,过段时间还会再来,到时再和你联系吧。”
我立刻问道,“谢大哥你们要走了?去哪里啊?”听他要走,我一瞬间竟生出了不舍之意,意识到这点,心中一紧,不过随即释然。我不舍的不过是解蛊的机会一时远去而已,断不是对他生了什么眷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