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道:「可谁能料到西雷政变呢?鸣王失去西雷的绝对保护不说,东凡少
了一个可以威胁其安危的强国,这样一来,连鸣王令人惊讶的兵法的影响也随之变小,祭师院自然有理由不承认
鸣王的贵宾身份。西雷政变的消息,打乱了大王和我的部署,令形势陡然逆转。如今祭师院势力增长很快,隐隐
有超越王权的迹象,可叹啊,我东凡本就是土地贫瘠的小国,怎禁得住她们这样折腾?」
他外面柔美,心肠却少见的刚烈,想起祭师院不尊王权,让大王日夜焦虑,暗暗使劲,将垂下的双手死死攥拳。
凤鸣刚刚大病醒来,头一直嗡嗡发胀,他对国事兴趣不大,听到半截,懒懒打个哈欠,缩回暖和华丽的丝绸被里
闭上眼睛:「国师不要和我分析这些了,我大致上已经明白。国师和祭师院正斗个你死我活,我的生死也成了你
们决胜负的一个筹码。我们达成一个约定吧,国师不要逼我默写兵法,也不要用什么把我送给别人的话来威胁我
。我呢,嗯,我保证这段时间会乖乖呆在这房间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绝不到处乱跑,免得被祭师院的老虔
婆抓去宰了祭奠她们的神灵,丢了国师的面子。」
鹿丹愕然道:「鸣王以为现在身在何处?」
「这么暖和华丽,装饰一流的房间,不是你的寝宫吗?」
房间里一阵沉默。
隔了半天,才听见鹿丹低沉的声音:「这是天地宫中高级祭师的房间,鸣王得到祭师总长允许可以在这休息三日
,若三天后神迹不曾出现,她们会把鸣王押到圣湖前处死。」对上凤鸣猛然瞪大的眼睛,鹿丹解释道:「你是我
请来的客人,却口吐诅咒圣宫的亵渎之言,若病死在天地宫坐实神灵震怒的传言,祭师总长极有可能会用不敬神
灵的罪名逼大王将我处死。与其这样被人害死,不如以鸣王少见的好运赌一次。所以我和祭师总长定了约定,三
日之内她们必须给鸣王最好的养病环境,不让鸣王出现任何意外;作为交换的条件,三日后,鹿丹的命运甘愿和
鸣王一同。」
「什么?」凤鸣惊叫起来:「我还没有逃离那班老……嗯,尊敬的祭师大人的手心?」左右看看,没有察觉有人
偷听,压低声音道:「如果三日后没有神迹,你不是要陪我一起死吗?」
鹿丹苦笑道:「这正是我努力向鸣王解释一切的原因,如今我们是真的困在一条船上了。鸣王一定要保证神迹发
生。」
「救命啊,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出现什么神迹?」
鹿丹一怔,疑道:「鸣王睿智聪颖,若没有把握,怎么敢夸口会有神迹出现?」
凤鸣翻着白眼呻吟道:「她们当时要抽我的手筋脚筋耶,我这不是缓兵之计,打算给你一点时间来救我的小命吗
?你为了兵法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呀。」
当然也是想办法给这会不知道在哪的容恬一点时间来「英雄救王」。
这下连一向从容镇定的鹿丹也傻了眼,呆了半天,苍白的脸转向凤鸣,盯着他从牙齿缝中一字一顿挤出两句话:
「本国师不管,你能令博临都城夜空中大灯无风自起,能令阿曼江的火光照亮半个永殷,一定也可以在东凡弄出
一个神迹来。生死之间,鸣王自择。」
凤鸣眨眨眼睛,和鹿丹大眼瞪小眼,半晌「哇」一声大叫起来:「救命啊,容恬你快点出现吧,那班女人这次玩
真的啦!」
◇◆◇
初冬又一个难得的晴天,凤鸣和鹿丹面面相觑坐在富丽堂皇的房间中。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两人无论有多大冤仇,现在都是一条线上的蚱蜢,死是一对活是一双,标准的两个难兄难弟
。凤鸣也知道祭师院那班老虔婆从心理上来说有百分之九十九不算人类,不管鹿丹多不好,至少算是唯一的密切
盟友。
基于活命要紧的原则,凤鸣也顾不上考虑他的知识只可以用于西雷建设,将肚子里的故事滔滔不绝地讲了几个时
辰,喝干了五壶热茶,嘴巴犹干得仿佛会裂开,最后满怀期待地看着鹿丹,小心翼翼问:「国师有没有从这些优
美的神话故事里得到启迪,想出什么让神迹出现的办法?」
鹿丹摇头道:「鸣王说的故事匪夷所思,能有什么启迪?」
凤鸣心情也不好,立即嗤鼻。他能想出那么复杂的计策把自己从容恬身边拐过来,怎么就想不出办法对付几个牙
齿都快掉光的老虔婆?
转头看看窗外,斜阳美得似梦一般,在猎猎风中为人添上一分暖意,却也昭示他们的活命时间越来越短。
修养老师说过:人的诚心可以感动任何人。这是不是代表他此刻应该诚心诚意去向祭师总长承认当时只是一时口
误?
凤鸣幽幽叹了一声,老师啊老师,你哪知道权利斗争有多黑暗哪。学生我有很多诚心,为什么人人都想着要我的
小命呢?本鸣王可从来没有伤天害理。
叹了两三下,眼皮底下出现一个红彤彤的果子。
鹿丹到底是鹿丹,经过早上的重大打击后已经回复过来,脸色平静地拿着果子道:「生死由神灵作主,鸣王急也
没用。吃一个果子吧,这种通体红艳的果子是神灵专门赐给贵人们食用的,美味多汁,而且滋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