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看着一言不发的莫兰,脸上出现了兴味的目光。在他看来,被变种人修改过的记忆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恢复的,但是显然,莫兰已经记起了被他忘记的一切。就在那个男人倒下的瞬间,鲜血的刺激,痛苦而又挣扎,但最终打开了那扇被尘封的大门。
关于战场,关于间谍,关于莫里亚蒂。
埃里克挥了挥手,一个铁椅子飞了过来,落在莫兰旁边。莫兰看了看,并没有什么拒绝就起身坐了上去,即使他身上的伤口让他很疼,但是莫兰依然坐的挺直。
“我上次看到你起码有七年了,莫兰上校,不得不说你很优秀,抹去所有踪迹进入了英国还可以得到上尉的位置。”埃里克神情冷淡,但嘴角的弧度显然暴露了他的心情,“不知道是什么打乱了你的步伐呢。”
莫兰显然不想说话,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清澈好看。
他并不记得埃里克,事实上莫兰恢复了的记忆里除了莫里亚蒂异常清晰以外,其余的都是模模糊糊的。这个有着钢铁意志的德国男人在德国的那些日子算是他最风光的时候,最年轻的校官,宣誓守卫国家意志,甘愿潜入英国打探情报。
如果没有意外,莫兰应该在执行完这最后一次任务后就顺利接受军衔然后为国家奉献青春,可是在这中间却出了最大的变数。
莫里亚蒂,那个自己黏过来的英国男人,他用他有些无|耻的手段和满口谎言的甜蜜拴住了莫兰,莫里亚蒂替他挡了一颗子弹,莫兰帮他掩护了一次爆炸,但醒来的时候,黑头发的英国男人早就消失无踪,留下的,是没了任何记忆的塞巴斯蒂安·莫兰。
他离开了他的祖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纯然的英国人,帮英国的人卖命,甚至间接害死了他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也是唯一喜欢过的男人。莫兰看着埃里克,神色平静的如同死水。
埃里克却很不喜欢这个人不配合的态度,他弹着手上的硬币:“你是一个德国人,但我,是一个德国籍的犹太人,所以我绝对不会看在同胞情谊上放你一命的,莫兰上校,你最好配合,因为我留下你的命的唯一理由就是你的能力。当然,我很欣赏。”
莫兰再次沉默下来,他已经无数次把自己的忠诚交给别人,而显然,很多时候他的选择都不太正确。但这次莫兰还是决定试一试,他显出的不是忠诚,而是生命,他要用他的命去换走另一个人的命,这很公平。
“如果我跟在你身边,你能不能确保帮我杀死那个人。”
埃里克并不清楚他的执着从哪里来,但是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埃里克自然不会拒绝:“当然,这笔生意对我而言很划算。”
莫兰抿了抿嘴角,他不喜欢被人威胁,可是显然,现在如果想要跟这个人顺利的做生意,就要拿出自己的诚意。莫兰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过去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他隐藏了最不愿意回忆的部分,用最简单的话总结了自己过去的几年:“我被派遣潜入英国驻阿富汗军营,后来受伤失忆,被m16招走,看管变种人。”
“谁。”埃里克微微皱起眉。
莫兰抬了抬眼眉,声音冷淡:“夏洛克·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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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某个农场的夜晚,平和而静谧。
一般这个时候是莫里亚蒂和夏洛克一起玩儿疑犯追凶的时候,不过今天客厅要留给文森特太太和他的客人,两个年轻人很懂事的没有去打扰。
莫里亚蒂看着死赖在自己屋子里头不走的夏洛克有些不乐意:“喂,大侦探,你的我是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掐灭了烟:“我想去见见你带回来的那个人。”
“谁?”莫里亚蒂用纯洁的脸装傻。
夏洛克现在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莫里亚蒂所有的微表情,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托尼·史塔克,你带回来的那个叫做钢铁侠的美国人。”声音顿了顿,“希望你带回来的不是颗定时炸弹。”
“得了吧,我的定时炸弹都拿来和你玩儿游戏了。”说了个很冷的笑话,莫里亚蒂站起身来,走到夏洛克身边笑着问道,“你去找他干什么呢?我保证,史塔克先生现在正处于昏迷不醒的充电状态。”
“他不会无缘无故到这里来,我不希望给文森特太太带来任何麻烦。”夏洛克站起身来,一把推开了拦在自己身前的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倒也不生气,总是耸耸肩道:“我从来没想过你这么的……绅士。”
夏洛克冷哼一声:“我就当你在夸赞我了。”
两个人爬到了位于顶层的阁楼,那里面装着的是整套的发电设备。打开门时,入目就是刺眼的蓝色光线。莫里亚蒂直接举起手捂住眼睛缩道夏洛克身后,夏洛克则是只是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的去摸一旁的铁根。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随便动。”这时候,一个从未听过的带着浓重美国强调的声音传来,蓝光散尽,在两个人面前的是一个只穿着背心长裤的男人,而他的胸前是一圈忽明忽暗的蓝色光圈。他坐在桌子上,那个盔甲在摆弄发电装置,而男人则是用大拇指指了指窗户问道,“嘿,你们只用风车吗?”
莫里亚蒂探了探头,手还死死地拉着夏洛克的外衣:“风能和太阳能,史塔克先生,现在是晚上,后者你显然无法借助。”
托尼·史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