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于坚虽然是大名鼎鼎的意见分子,可是他此次被抓的缘故实在有点叫人无语,他和一个男子为了一个女孩子在街上大打出手,被印度巡捕抓起来,对方质控欧阳于坚拐带自己的未婚妻,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殴伤自己,要欧阳于坚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这就是欧阳于坚现在还在租界的公共监狱,没有被移送到龙华监狱吃枪子的缘故。英国租界只把他当成一般的犯人关起来,排期上庭呢。
“我反正不会出面的,欧阳的罪名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舅妈喜欢做好人就叫她帮着欧阳出罚款和补偿好了。交不出来钱,在里面蹲几天也就出来了。”白绍仪风轻云淡的靠在沙发上,抱着元元做个鬼脸逗孩子。
“皆大欢喜,明天聚会的时候你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出来,反正咱们已经是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金瑛淡淡一笑,顺着披肩上的流苏,这个嫂子真是圆融的很,看着善解人意,温厚宽容,其实她永远都把自己和麻烦不动声色隔离开。什么风雨都吹不到她身上。
清秋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入学通知书,因为几个教授的力荐,清秋成功转到上海最有名气的大学,继续自己的学业。等着春节一过,她就要再次回到校园了。
“这所学校选课更自由,你还能选一些别的专业的课程。开阔眼界有助于提高自己的专业素养。他们校长还和我生接洽想请我做哲学或者法学的教授,你可以选我的课程啊!”白绍仪不予余力的推销着自己的课,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苍蝇围着清秋了,在这里,没脸没皮的登徒子也不少,他要和守护宝藏的喷火龙一样紧紧地看着他的珍宝——清秋了。
白夫人忍不住轻笑一声,儿子的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看着清秋干脆做绍仪的学生吧,你不是说你的事务所还缺个秘书么。我觉得谁也没有清秋合适那个位子了。”白夫人打趣着儿子,清秋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晕。她咬着牙愤愤的说:“我预备选一门理科的学科,我觉得生物学很有意思,很想去读一读。”她可不想以前的尴尬再次上演,她坐在底下当学生,上面那个人经常性的出神,而且白绍仪会特别喜欢关照她,时不时的叫她回答问题,当着众人面前做学生和教师的角色扮演,哪一点也不好玩。
“你一点基础没有肯定会挂科的。你敢动手剖开活着的青蛙么?还要一群人围着个男人或者女人的尸体。”不敢想象清秋去读生物学,生物解剖的时候,她见着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会是什么表情,不能叫清秋跑出自己的视线范围,白绍仪吓唬着清秋。
清秋送去个不服气的眼神,在现代社会久了,她对于男女授受不亲有了全新的理解。看着儿子和媳妇眉来眼去的较劲,白夫人的心情轻松很多,外面的烦心事够多了,在家的时候还是别藏着端着,互相算计着,大家和睦相处吧。清秋和绍仪能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也是福气了。
“赵先生来了。”管事的一声回报,白绍仪忙着站起来:“快请!”话音未落,赵忠恕已经进来了:“哎呀呀,赵主任来了。老兄春风得意,平步青云啊。国家刚刚安定下来,你这样的党国栋梁还不忙着建设国家,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啊?”
革命胜利,lùn_gōng行善,赵忠恕步步高升了。没理会白绍仪的挪揄,他彬彬有礼的对着白夫人和清秋问个好,赵忠恕一脸愁容的坐下来:“你要是想做官,分分钟能闹个比我这个职位高的多的官做做。伯父现在忙着筹备各国建交事宜,你倒是清闲的帮着别人打官司了。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求你。”
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你别说你是来保欧阳于坚的。”现在赵忠恕可以说是领袖身边的人,什么事情还要他求自己呢。也只有关于租界司法什么的了。赵忠恕听着白绍仪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我宁愿把上海滩的野狗都养起来也不会救那个人,我是想请你帮着问问看,要叫他永远不能出狱要怎么办?”
赵忠恕对着前大妹夫,现任小妹夫欧阳于坚起了杀心。“你干脆直接和租界法院交涉,说欧阳于坚是意见分子,引渡过来就成了。你不是就专门做这件事么?”白绍仪凉凉的来了一句:“守仓库的猫还要向我这个老鼠借粮食么?”
“都是一萍,她现在要死要活的,说要是我引渡欧阳,她要去告发我,说我以前私放做tg,她自己想死也要拖着我了。我这个位子多少人惦记着。她非要进来搅局!就是为了那个混账!你知道租界引渡犯人都要公告的,一萍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她知道了消息肯定会不计后果冲动的,我的意思是悄悄地把他解决了。”赵忠恕做个决绝的手势,意思在监狱里面叫欧阳于坚躲猫猫死了算。
“这个,何必呢。他现在关在里面,没几天放出来,你有的时候法子。还是先放放,你小妹现在在那里,她大病未愈就跑出去,没事吧。”赵一萍冒着深秋的寒意潜水出逃,真的是对欧阳一片痴情了。
“谁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叫我抓住,这回非要敲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