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望着从帐外进来的这一位大汉,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异彩。
“哟,姚酋长,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说话这人唤作白毛凤,乃是大理嵩盟部的酋长,而方才进来的那大汉唤作姚轲龙,乃是步雄部的酋长,他们两部相邻,一直都相处的非常友好,二人的关系也是如连襟一般,从名字也不难看出,一龙一凤,基情四射啊!
姚轲龙一脸怒容道:“还不就是蒙坤那死乌鸦。”
其余人一听,面色各异。
这蒙坤乃是乌蒙部的酋长,早已经归降段氏。
白毛凤皱眉道:“我们与他们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何故惹怒了你。”
姚轲龙忿忿不平道:“最近我手下的弟兄都说好久没有闻到荤味了,于是我就让他们去江里弄些鱼虾上来打打牙祭,可是在打鱼的过程中,偏偏与到乌蒙部的人,他们说是他们先来的,不准我的人去在那里打鱼,这我倒也算了,可是他们竟然命令我的人将已经打来的鱼归还给他们,他们算个p,凭什么对我的人指手画脚。”
白毛凤哼道:“姚老弟,你不会就这么将鱼给他们了吧。”
姚轲龙道:“我不是不在么,要是我在的话,早t娘的跟他们干起来了。”说着他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的人也不想丢我面子,可是他的营地就驻扎在那里附近,要打起来肯定吃亏,所以还是交给他们了。”
“岂有此理。他们这样做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白毛凤一拍桌道。
其余人也纷纷响应。
“前些日子我们刚刚到此的时候,他们就以段王是统帅为由,让他们的人马驻扎在那傍山依水的地方,咱们就驻扎在这空旷的地带,一天到晚都晒太阳,老子都快给晒干了。”
“亏他们也有脸如此。当初在大理的时候,他们这群废物总是打败仗,每次都是咱们去给他们擦屁股,lùn_gōng劳咱们比他们大的多,论兵力,咱们更是强于他们,他们凭什么骑到咱们头上来。”
“你还谈劳什子功劳,说不定咱们的功劳早就归到他们头上了。”
“现在就是如此,将来那还得了,别说鱼虾了。恐怕连一粒米都不会给咱们。”
“有什么办法,他们跟得一个好主子。”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难道就不是在为段氏打天下。”
“我们是这么想,可是有些人不是这么以为的。”
......
......
吴玠帐下的将士是怨气滔天,越说就越恼火,越恼火心里就越担心。
其实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当初在大理的时候,吴玠这边老是打大胜仗,而段氏那边却吃了好几次败仗。难免吴玠这边将领会得意洋洋,这让段氏那边的将士非常不爽,这都是嫉妒惹出来的,但是没有办法。人家的确打了胜仗,而且还有吴玠这个宋方代表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他们也只能看着对方庆祝。
现在大势已定。该是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了,他们自然不用再给吴玠这边什么面子,他们如今可是段正严的亲信。地位自然要高吴玠这边一筹,于是处处打压吴玠这边的人,他们也怕自己的功劳让对方给抢了。
吴玠早就察觉到这情况了,但一直都是选择沉默。今日同样也是如此,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半句话。
他不做声,就显得是群龙无首。
这些酋长虽然野性难除,但是对吴玠真是打心里的佩服,这佩服可是吴玠靠自己的本事打出来的,并非花言巧语骗来的,他在大理用兵如神,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简直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手下的将士早已经是心悦诚服。
通常这时候,这做老大的得站出来帮小弟说上几句话。
可是吴玠没有这么做。
姚轲龙有些不满,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子,你还在那里玩深沉,你这老大也太不仗义了,索性向吴玠问道:“将军,你如何看?”
所有将士的目光都放在了吴玠身上。
吴玠微微一怔,报以歉意的微笑,道:“对比起,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没有办法。姚酋长,你就忍忍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白毛凤诧异道:“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我们的统帅,这你应该出面帮帮我们啊!”
吴玠摆摆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各位可不要忘记,我是宋人,我来此只是为了帮助大理王平叛,现在高氏已经束手就擒,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方才你们说的,可以说是你们的家事,这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还不是你们的官了,这样吧,我会让我们枢密使向大理王反应下这情况,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姚轲龙等人听罢,这才想起,吴玠是宋军的将军。
这下尴尬了!
一干人等渐渐沉默下来。
枢密使果真是厉害,他与这些人从未蒙面,而且也不知道这大理军中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竟然能够准确的猜中他们的心思。
吴玠目光一扫,心中不禁感慨一番,对李奇的惧意又加深了许多。又装出一副好像想起什么似得,道:“哦,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原本想过些日子再说,趁着大家现在都在,我就在今日说了吧。”
说着他朝着张宪道:“让人将东西拿上来吧。”
张宪点头道:“是。”
随即他立刻走出帐外,不消片刻,他就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挑着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