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不大的眼睛眯成了条直线,薄唇、尖下巴,脸上有几颗淡褐色的雀斑。
“没事没事。”一张脸笑得文雅清淡“你一定是邹清荷,我们同宿舍即将成为室友。c区第4幢506号房的姚风。”他伸出空着的左手。
“我是邹清荷。”他怎么会猜到自己的名字?
“丁当!一进大门就看到了你。新生的熊样,就在猜会不会是我们宿舍未到的邹同学。还好,没出丑,居然让我瞎猫碰到死老鼠了。”继续笑着,没有忘记露出洁白的牙齿。 喂喂,你这是什么比喻呀。
“别听他胡说。这几天大家闲着查了一下本宿舍人员的档案,找到了你的照片。黄二狼从照片上分析过你的性格,说你是一个勤快、易相处、敏捷又讲义气的人。将会是四年寄宿生涯里最佳室友(其实是最佳公仆,大家都热烈地盼望着你早日到来。其实我也清楚黄二狼得出的结论根本不是面相学,而是根据这位邹同学最先到了宿舍以后,不但把他自己的床位收拾得非常干净,连总个宿舍全部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又一声音加入,接过邹清荷身上沉重的负担。
好高大厚实的人!居然超过了柳大哥的身量。皮肤又黑,跟门神似的。
“你多高啊?”邹清荷难得这么没有礼貌。他原以为个子高大的人常常是寡言的人,想不到这位同学一开口不停顿说了这么多话。
“1米89,呵呵呵(个子高的优势立即显露出来了,瞧瞧,又是一个高个崇拜者)。我是丁随显。94届法律学系的。魔术师是考古学系的。”
“魔术师?”
“哈哈!失敬失敬在下姚风。正职是考古学系学生,兼职写点小文章。闲暇之余玩一两手小魔术,人称本世纪最后之绝代风华魔术师是也。”非常帅气的拂了拂并不长的刘海。
邹清荷莞尔,立即喜欢上这两位室友,大学生涯果然是光芒万丈的开始呀。
丁随显话多:“我们宿舍的室友们加上你一共到齐了六位。以年龄来看你排行老四,我排行老三,魔术师排行老六,黄二狼是老二他是历史学系的。另外还有陈佳俊排行老五是中文系的,自称万事通。老大是赵智超,比我们大两岁是物理学系的。另外两位没有到的,一位是本地人最后不打算住宿舍了。另一位停学一年今年不会来学校了。呵呵,变成我们的学弟了。也就是说我们宿舍全体人员到齐了。”
好不容易考进北大居然舍得浪费一年的时间不来上学……
“你不爱说话呢。”姚风插嘴道。
“不会啊。”邹清荷笑笑道。
“啊。我知道了,丁老三废话太多你插不上嘴。没法子,他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人。”
“怎么说呢?”邹清荷很虚心地求教,这两个人说话都有一个共同点:太快了。还夹有各自的地方腔,有些字眼没有听明白。
“他将来是要做律师的。”想着这句话居然没有加上形容词。姚风抢在丁随显开口之先又说道:“铁嘴铜牙的那种。”
丁随显的大嗓门临时把要说的话改成了小曲儿:“我的志愿……我的志愿,他呀他呀…呀……呀噫噫噫噫……我的青春我的热血……全部倾洒洒洒洒洒……”也不自己他这是什么调子自得自吟地鸣唱着,引得周围的行走的同学纷纷侧目。邹清荷与姚风对视着,笑了起来:“我们快跑,才不认识这傻大个儿。”
“喂喂喂,也太不地道了。”丁随显扛着邹清荷的行李在后面急追。
只能推开一半的宿舍门,邹清荷瞠目结舌。
他们居然有办法变出一堆堆一垛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整个走道空间给堵塞。唯独那各自的床是能容下他们自己的。
“邹同学,您终于来了。见到您就如同见到了组织见到了党见到了革命群众。感激涕零不知所云。一句话,太想念您了。”
这也太热情了点吧?邹清荷接住这有法子一蹦越过了众山与峡谷的少年。“老五?”
“上道!老四……”拖得长长的软绵绵的腔调,跟唱大戏的调子一样。“今天学校要抽查新生宿舍,我真不知道该拿这些有用的还是没用的东西怎么办。时间就在我深思中悄悄流失。”
“你一个人的?”
“不是,集体的。”姚风尖着脑袋挤进门,加了一句。
“老大老二呢?”丁随显一脚把门给硬推到底。可怜的门在内外的夹击下发出吱呀的呻吟。
“穿门子去了。”陈佳俊垂着一颗分外秀气的头,看得出他是吴地清秀的少年,好山好水育出的白面似的书生相。声音也好听,有些迂回的软绵。
“老四,你看这该怎么整理?”三双六只眼睛齐齐地盯着邹清荷。
这种重视宁愿不要呢。
“我去叫他们回来!”姚风很干脆道:“大家一齐动手。”
丁随显拉住了他:“肉包子打狗有回来的么?不准!”
两空床也全是东西……除了邹清荷的床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原样。
“动手吧。”邹清荷卷起了袖子。“大家把自己的床单卷一半,先把各自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床上先。书啊,衣服等清理出来放在床上。然后把自己的床底清出来。纸箱,袋子空出来。把用不到的冬衣放进袋子、纸箱的底部。把空着的上床空出来,堆放这些暂时用不到的衣服。书籍等等码进纸箱里放在床底下。对对,把鞋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床底下,鞋盒可以装那些小玩意。啊,那盘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