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觉得柳大哥态度有点问题,以他对柳大哥的理解:柳大哥应该不想让那小偷落在那几个人手里。只不过,柳大哥最终还是放弃找对方要人了。也就是表明柳大哥不想与那几个人对立。或者说,柳大哥觉得小释不是偷东西的人?柳大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柳大哥离开这么会儿就挂念着他了。
“都不是个事,我是看得出那几个人极有能力,要从他们手里把人要下来没有可能的。还有就是我觉得啊,就算把人救了出来,照了面,对方还是有能力把逃走的人揪出来。”邹清荷挑着眉头,现在季哥不能出事啊……要是柳大哥在就好了。
“我不可能知道这事什么也不做的!”季佳站起来大步走了。这次邹清荷没有来得及拉住他。邹清荷立马起身也要跟着去。
复丽芬悠悠地说了句:“你不用看着你们的行李么?”
生生扯住了邹清荷的脚。是啊,车上小偷这么多,这一走,女孩子的复丽芬怎么敌得住这些硬抢别人东西的盗贼?
“为了救一个小释把你搭进去,季哥心里能好受么?你也要为他想一想。他自己是非得去的,你却不能去!”复丽芬的话适时刺进他的心里,他苦笑着坐回原位,手放进裤兜握着柳大哥给他留下的军用匕首。
“何况,对方并没有错,他们抓住了盗窃现行犯,自然是要告诫一番。真正错的是偷别人东西的人。天下那有那么便宜的不劳而获?从他们伸出手摸别人的东西那一刻起就是他们错了。不管是什么现由我都不原谅也不会帮助这种人。”复丽芬咬牙切齿的模样想必也是在这上面吃过亏吧。
邹清荷心一松,把手从裤袋里拿出来,笑了笑。“是啊,粮仓里的老鼠。挺让人讨厌的。”
等待有着未知的恐怖……
这一刻是邹清荷极懊恼的,他们是同伴,同伴啊。自己却懦弱地停下了脚步,放季哥独自一个人面对不知名的危险。“这就是没义气吧。”邹清荷沮丧地自言自语。
复丽芬翻白眼:“又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年纪轻轻就爱乱操心,季哥是大人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列车进入隧道,有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邹清荷笑了笑,面前这位已经不陌生的女子想着法子安慰自己呢。一路上没有睡过的她依旧精神奕奕。自己则过于依赖人了,先是柳大哥。有柳大哥在身边就安心了,知道他会替自己解决一切不安的因素。现在自己刚是依赖着季哥,真是没用啊。
无论是柳大哥还是季哥以及面前这位女子都有着他们自己非得做的事啊。那自己非得做的是什么呢?是替他们看着行李,留守在这儿,等待他们回来。
目前这三个位置是属于他们的啊。
定下心来,把背骨挺得直直的……就好象觉得,这种动作有着能把身体内残留的胆怯挤出体外的错觉。
片刻间,他的确把心志给坚定下来了。
然后,火车带着呼啸声穿越了隧道。
偶尔的灯光破解了夜幕的深沉。
突如惹来的“嘎拉,咣当。”的声音下,火车减速了。
汽笛鸣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不少旅客被惊醒:“怎么回事?”纷纷有人在询问,没有这么快到下一中途站啊。现在才四点四十九分,正是黎明之前有着最浓郁的墨色时分。
火车停下了。“我去看看,复姐帮我留意一下行李。”邹清荷担心着季佳,忍不住要去确认一下。这次复丽芬没有阻挡他。
每节车厢的旅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停车弄醒了,走廊有不少人在走动。洗脸的上厕所的,移动身躯的。邹清荷担心车上有小偷把两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握着匕首一只握着钱包(这钱包是柳大哥在上火车之前买衣物里送给他的。)。手心都是汗哩。
一直在走。
火车重新开动了。
没有见到季哥,也没有见到当时那五个人以及被捉住的小偷。
每节车厢都是相似的陌生。
他前面这节车厢挂的牌子是“6”。当时他与柳大哥绝对没有走这么远。
当时发生的一切就好象只是他精神里的产物,在现实中不存在着。
他找不到当时那节车厢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引以为傲的观察力是薄弱的。有柳大哥在身边他就不会好好的观察周围,柳大哥的存在过于强烈了吧。这是他突然悟到的。
他全身发虚,慢慢地转回身来。
天下没有凭空消失的事儿。那些人以及季哥就在刚才火车停靠的时候下了火车。季哥不会不跟他说一声就走的。只有一种可能“非自由的下车了。”
邹清荷堵在通道里,他见到娃娃脸的女列车员:“大姐,火车刚才停下来有什么事么?”
这位女列车员对他没有丝毫印象,皱眉随口道:“这里有一个小站,没有标记在路线图上的。有客人下车。”
车厢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怪物似的让人内心发怵。就象是吞噬成物黑幽幽的肠胃……不舒服,光想象就不舒服…那一则童话里吞食人的蟒蛇……啊,不能想了。
同伴一个又一个从身边离开了……他加快了步子,留下复姐一个人…他也为她担着一份心啦。就好象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周围的人给拨开了。
他摇摇头,真是不好的预感。
对呀!预感。不好的预感!事情不会在这里结束。朦胧的有着什么东西从心里给冒出来,一时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