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还跪地上的祁景和面色瞬间从苍白变成了惨白。
顾迁垂着眼,声音没什么温度,目光也透着股冷:“怕什么?只要你做的别太出格,像你哥那样,招惹了小嵘,一切都好说。”
他顿了顿,放轻了声音:“说实话,你要是栽了,我还得费劲再去给顾勋他找个传宗接代的。”
祁景和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却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原以为顾迁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为了个男人闹得满城风雨不说,几年前甚至直接将顾省委气到医院,事到如今还差点和家里人决裂,为了逃婚连隐疾这种东西都好大肆宣扬,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顾老将军也是可怜,三代单传好容易抱了个孙子,前几年看着人模人样挺正经,结果一遇到个男人就昏了头,什么糊涂事都做得出来。
一个多月前,顾勋提议认他做干儿子的时候,祁景和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左右家里有哥哥压他一头,况且自家爹哪有顾勋家大业大,遑论头上还有个顾老爷子坐镇。搭上顾省委这条大船,有了人脉资源,区区一个脑子不好使的顾迁委实不足为惧。
可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祁景和还记得刚来时,顾迁完全没什么脾气。不管他背地里干了些什么,基本见到他的时候直接无视过去。还动不动就玩失踪,就算坐在办公室,神游天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那个男朋友。
祁景和从未如此切实的感受到顶头上司是个草包,没多久,便愈发大胆起来。甚至于和外人联手,想直接架空顾迁。
直到大约一个月前的时候,顾迁突然不到处乱跑了。
祁景和不知道的是,一天前纪嵘刚和顾迁分手——他的顶头上司被纪小公子始乱终弃,玩腻了便破抹布似的一脚踢开,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祁景和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连续几天都小心翼翼,但顾迁始终没有任何动作,所谓威胁不过是杯弓蛇影。
一周后,顾迁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祁景和一进门,便被一沓文件甩了一头一脸。
他还没反应过来,脚下被扔了个u盘。
顾迁翘着腿,慢吞吞给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瞧着他。
明明眼前这个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祁景和还是忍不住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文档。待看清内容后,腿一软,险些跪下。
待祁景和表情变幻结束,最终停留在惊恐。
顾迁才不紧不慢开了口:“如果你是我的秘书,你现在就在医院,或者涉嫌泄露国家机密、以及贪污贿赂罪被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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