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上市那天正好赶上谭城宣第三个本命年生日,顾简紧赶慢赶,终于在早晨五六点下了飞机,他昨天跟谭城宣说的是深夜才能到家,特意预留出一天时间给自己准备。
今天是辰一的大日子,谭城宣和温广柯肯定是要在外面忙到顾不上吃饭。顾简拎着行李箱回到家,环视一眼,果然乱得不得了。顾简出差半个月,谭城宣忙得每天的电话都是说两句就挂掉,更别说打扫家里的卫生了。两人在这房子里一住十几年,顾简从未请过小时工,他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的气息,宁愿和谭城宣两人磨磨蹭蹭地隔段时间大扫除一次。
顾简洗完澡就开始收拾,沙发上的脏衣服、被罩床单等等全部扔进洗衣机,扫地机在屋里四处转,他拿着抹布从卧室开始擦灰尘。床头柜上还放着摊开的杂志,顾简扫一眼内容,正是他撰写的卷首语。昨晚两人通电话,谭城宣照旧在电话里嚷着一个人睡不着,顾简只当他在开玩笑,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睡不着。谭城宣的催眠利器有两个,一个是顾简本人,一个是顾简写的东西。正如顾简一听到谭城宣唱英文歌就犯困,他们俩还是真是彼此的安眠药。
顾简嘴角带笑,把杂志收起来放回书房。
打扫完整个屋子,已经是中午,顾简煮了点面条填饱肚子,就去超市买夜晚要用的所有食材。顾简这些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谭城宣的生日不能随便过,两人老夫老妻也没什么礼物好送的,不如投其所好,弄一顿浪漫点的晚餐。
顾简在外地出差这几天,抽空就去酒店楼下的蛋糕店向老板请教怎么做蛋糕,怎么裱花写字,如今做起来也不太困难,只是在写字的时候犹豫了下,写名字显得不够浪漫,于是改写:亲爱的,生日快乐。
谭城宣五年前将厨房重新装修了一下,做西餐很方便,顾简忙活到天色变黑,才一边煎牛排,一边给谭城宣打电话。
谭城宣接起电话直接道:“小简你什么时候上飞机?我这边快完事了,等会去机场接你。”
顾简微笑:“直接回家来吧。”
谭城宣惊喜道:“你回来了?”
“嗯。”
“怎么不早说!”谭城宣挂了电话,和助理叮嘱几句就下楼开车回家。
谭城宣开门后习惯性地开灯,却没有亮,于是提高音量往屋里城:“小简?”
没人搭理,只有隐约的音乐回荡在房间里。
谭城宣从玄关处绕出来,入目的是满屋错落的蜡烛。随意中透出精心摆放的别致。谭城宣站在原地看向餐厅,顾简抱臂靠在桌旁,微笑道:“生日快乐。”
谭城宣的嘴角难以自制地往后咧。一步一步往顾简面前走,直到把他圈在自己和桌子中间,低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简:“早晨。”
谭城宣凝视他几秒,嘴唇凑过去吻住他。两人在烛光中吻到气喘吁吁。顾简错开身体,露出身后的餐桌,笑道:“来尝尝?”
桌子中间是一个造型简单的蛋糕,白色奶油做底,中间一个巨大的粉色爱心。
谭城宣有些受宠若惊,他在顾简面前就是个孩子,喜欢顾简偶尔用情话哄哄他,可惜一直不怎么如愿。顾简向来不喜欢在这些事情上做表面功夫,哪怕心里爱得要死,嘴上也很少说一点甜言蜜语。
谭城宣从背后抱住顾简,亲昵道:“我的顾主编什么时候转性了?”
顾简闻言笑着一根根插蜡烛,然后一一点亮,“来许愿。”
谭城宣将顾简的手握住,闭着眼道:“希望明年生日小简依然给我做蛋糕。不过,蛋糕上的字要少一个。”
顾简疑惑道:“什么意思?”
谭城宣用塑料刀具将“亲爱的”三个字挑起送进自己嘴里,笑道:“这三个字可以改成两个字。”
顾简立刻明白过来,从善如流:“好的,老婆。”
谭城宣被梗了一下,噗噗笑着去咬顾简脖子。
两人闹了一阵,谭城宣才老实坐下来尝顾简做的牛排,味道出乎意料地好,谭城宣十分奇怪:“你无师自通了?”
顾简得意地继续吃。出差半个月,只要有空闲时间,顾简不是在酒店后厨,就是在楼下蛋糕房,突击出来的效果目前看来还不错。
牛排吃完,客厅里的音乐也正好放到最精彩处,顾简走到谭城宣身边,微微倾身:“这位先生,能邀请您跳支舞吗?”
谭城宣这才看清顾简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前不久自己送他的衬衫,腰线勾勒得紧致服帖,很是好看。
顾简只会简单的交际舞,还是谭城宣手把手教他的。谭城宣为了让顾简出去聚会时不至于手忙脚乱,在家里教他时一直跳女步,虽然个子高了点,但是这几年他跳女步,顾简跳男步,一直配合得挺默契。
但这次谭城宣随着顾简走到客厅,顾简的手搭上来,谭城宣才反应过来顾简这次是要跳女步。谭城宣求之不得。
两人并没有什么章法,随着音乐走了几步,嫌拖鞋碍事,索性都赤着脚在地毯上踱来踱去。分别十多天,很多话需要一点点说,各自处理的事情也要一点点告诉对方,跳到后来,两人不再走步,只是互相抱着,随着音乐来回踱。
顾简手圈着谭城宣的脖子。听他眉飞色舞地讲今天公司里员工开心得发疯,讲温广柯因为长时间不着家,温新来公司找爹,哭诉爷爷逼他背书……
谭城宣十分喜欢顾简这样盯着自己看的神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