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会规则。

他就笑,笑完了搂着我亲了又亲,说:“我如果连这个都不做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清清,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我没有你厉害,没有我爸的话,我什么都不是,我连小纪都不如。”

……有句讲句,我有点心疼小纪,小纪真的应该早日弃暗投明。

余世华握着我的手去摸他的脸,瞎叨逼了半天,总体而言就是他觉得他没了黑道扛把子这个身份就没了社会认知感和地位归属感,分分钟跟街上流浪人员划分同一等级,可人家流浪人员还能拉下面子去公交车上自带bgm要钱,他又拉不下这个面子,比流浪人员还不如。

我:“……”

我就不高兴了,我很讨厌那些手脚健全自带bgm去车上要钱的人,把要钱这么凄惨的一件事发展成了一个流水线职业,你他妈的好歹自己唱啊!上车就打开小广播放同一首歌,接着晃完一圈就关掉等下车,毫无诚意。关键是我睡着觉都还要推我一下把我推醒,可你打我我都不会给你钱啊,我轴起来也是挺可怕的我跟你讲。我就歧视他们了,我就嫌他们脏,每次回去都得搓半天洗手液消毒,他妈的每个月肯定能上万,说不定晚上脱下伪装就出入各大奢华场所消费了,没有利益就没有行业,我特别想号召所有人都不要给哪怕一毛钱。

余世华见我半闭着眼睛没说话,又叨叨逼逼地继续说。

我也是不懂,这孩子从小活泼开朗见人就笑,怎么内心就这么纤细又悲观呢?事儿真他妈多,不愧是处`女座。我发誓我绝对不是针对处`女座,我就针对余世华一个人,其实我是不太信星座的那一种人,我只信科学。

我只好睁开眼睛看着他,捏了捏他的脸,说:“但是咱俩在一起啊。”

他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我。

我越来越受不了他这么看着我了,跟我欺负他似的,可我不想欺负他,我只想亲亲他。

我再也不嫌弃我室友谈完恋爱之后智商不稳定了,荷尔蒙突然分泌过多确实会影响一定的思考能力。

我问他:“你能不能在我和黑社会当中选择我?”

他还是不说话,继续看着我。

我又问:“你能不能什么都不要,就要和我在一起?”

他仍旧看着我,沉默。

我说:“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追女孩儿结婚了,就算咱俩没在一起也不可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抱着我的手一下子就收得更紧了,特别痛苦地跟我道歉,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他说他后悔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后悔,他不应该那么自私地毁了我,不应该弄脏了我,不然我也不会没法儿回到正轨上了。

这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台词了,他的脑回路实在是太超脱,这种时候不应该就简单地反问我一句“为什么”吗?

我只好假装没听到他说那些话,径直圆了回来,说:“不是因为我跟你睡了。”

他就睁着两只彷徨的眼睛看我。

我说:“因为我爱你,我一次只能爱一个人,我没办法再去这么爱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了。”

这是大实话,我他妈的要再爱这么一个得被活活地折腾到心累致死。

他又不说话了。

我又问他:“你愿不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只有我和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我和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我们一起买房子,一起住,一起生活,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我觉得肯定是睫毛掉眼睛里了,眼睛一下子就很酸,连着心也酸了起来。

我听到自己有点哽咽地说:“我再也不想自己一个人了。”

这就比较尴尬了,因为这不是我设计好的台词,但感情一上来我不记得后面本来是打算讲什么了,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是真的很想和他一起生活,每天晚上一起睡着,早上一起醒来,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一起,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我俩分开。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而我也没话可讲,又觉得哭脸太丢人了,只好闭着眼睛假寐,时间久了我的酒意也渐渐蔓延,真的就昏昏沉沉地想睡了。

我就真这么难受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窗外还是清晨前的破晓,我怀里还他妈塞了个枕头给抱着。谁他妈要抱枕头啊,没对象的人才抱枕头。

哦,我确实没对象了。

我是一个不喜欢酒精的人,从心理到生理都不喜欢,这时候就有点宿醉后的头疼,还胸口憋闷,非常烦躁,想毁天灭地,至少也砸砸东西。

但我什么都没做,一直坐在床上发呆,无法进行任何复杂一丢丢的思考。

我想哭,但生理机制逼着我憋住眼泪。这是条件反射,从小我爸就不准我哭,说男人哭脸娘不拉唧的,但同样是余世华哭的话他就觉得那喊男儿也有伤心处。我怀疑我爸单纯就是歧视我而已,跛叔还非得替他狡辩,说他只是对我严格要求,我`操`他大爷的。

我在心里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鸡蛋里挑骨头地骂了一遍,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就打算收拾收拾回学校了。

被甩已成事实,但日子还得要过,我要找系花哭一顿,然后让她请我吃饭,接着找室友哭一顿,再让他请我吃饭,接着找班长哭一顿,再让他请我吃饭……反正他们以前失恋都是这么找我蹭饭吃的,可算让我找到机会要回来了,但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努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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