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我也是看图片点的,看着像是半荤半素。”
“要是加素的话,那肯定不是萝卜就是土豆。”张跃说。
他话音刚落,班觉贡布就打完电话进来了,有他在,张跃就收敛了一些,没再继续说下去。班觉贡布毕竟是当地人,当着他的面吐槽说藏菜也不合适。
藏区因为地理环境的关系,蔬菜种类很少,肉也以牛羊肉为主。不过藏菜对于内地人来说,除了尝鲜之外,还有最大的一个卖点是无公害。譬如他们来的这个藏菜馆,所有食材都取自当地,牛是高原牛,猪是野生猪,羊是草原上吃草长大的绵羊,做菜用的汤汁也是牛骨髓熬制的高汤,没饲料没激素,菜色不精致,却也正好体现了纯天然的原汁原味。
作为跳舞的人,他们对于吃肉都十分节制,尤其是肖央,不爱吃羊肉不说,牛舌血肠什么的他也没动一筷子。傅杨河就单独给他点了一份藏面,结果面端上来实在是色香味俱全,他就又点了一份。
肖央问:“你吃这么多回去肯定又要闹肚子。”
傅杨河肠胃一般,爱吃肉,却偏偏吃了容易不消化。他听肖央这么说,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吃。但是刚点的一份面才吃了两口,剩下实在有些可惜。他正犹豫着,班觉贡布就说:“你要不吃给我吧。”
傅杨河很是吃惊于班觉贡布的胃口。
其实平时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班觉贡布很能吃,今天点了这么多肉菜,他吃的依旧比谁都多。傅杨河把面端给他,班觉贡布伸手接的时候,他看见班觉贡布那粗壮的手臂,心想怪不得这人长的这么壮实,能吃肉。他听说能吃肉的人那方面需求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班觉贡布作为钱多到花不完的富二代,肯吃他吃剩下的一碗面,他心里又觉得喜悦,也真是莫名其妙。
眼瞅着快吃完了,傅杨河去了趟洗手间,顺便去结账。结果对方笑着说:“先生,您的账已经结了。”
对方看他面露惊讶的神色,解释说:“是班总结的。”
傅杨河进去就问说:“班总,你怎么瞒着我把账给结了?”
班觉贡布笑着说:“经常带客户来这吃饭,习惯趁客户不注意就把账给结了,所以刚出去打电话的时候顺手就勾了,不是有意要跟你抢单。”
带客户去吃饭,提前悄无声息地就把账单给结了是最明智的事,不然等到散场大家都出来的时候再结账,难免会抢着买单,可对方拉扯一番只是客套,该结账还是得结账,反倒彼此尴尬。傅杨河工作这么多年,大概也懂得的这些,便说:“说我请就我请,等我回去转给你。”
班觉贡布也没客气,说:“随便你。”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便起身从餐馆里走了出来。外头太阳很毒,市里好像要热很多。傅杨河便将外套脱了,问说:“你们接下来还都想去哪?”
“我看大家想干的事可能不一样,也别一直都集体行动了,”张跃说,“谁想干嘛就去干嘛,然后咱们定一个集合的时间和地点。”
傅杨河点点头,说:“行,那你们想干嘛就去干嘛。”
“那正好,上次在来古村给咱们拍照的摄影师江措说想见你,我带你过去。”班觉贡布说。
“见我?”傅杨河有些愣,“见我干什么?”
“大概是宣传照的事,我没问,反正也不远,我开车送你去,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那好吧。”傅杨河说着看向张跃,张跃说:“真不巧,我本来还打算带你去见我昌都的一个朋友呢,那你跟班总去吧,工作要紧。”
黄静晨他们要去逛街买衣服,傅杨河说:“那咱们五点钟在电影院前的广场那集合,你们看着点时间,随时保持电话联系,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别管我们了,”小唐说,“你小心自己别被班总给拐跑啦。”
众人便都笑了,傅杨河上了班觉贡布的车,说:“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个摄影师的名字了。”
班觉贡布笑着隔着窗跟张跃挥了挥手,车子开到路上,他才说:“摄影师没找你,我刚撒了个谎。”
傅杨河立即扭头看向他:“……你不会真要把我拐了吧?”
“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我家。”班觉贡布强调了一下,“我自己的家。”
班觉贡布其实如今在班贡庄园住的不多了,因为生意的缘故,这两年大多都在昌都市里住。房子是他自己买的,挑的也是他喜欢的地段,装修设计也大多出自他的手。既然带着傅杨河来昌都市里了,他觉得就应该带他来自己家里看看。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带傅杨河来看什么,房子再好,也只是个房子而已,里头没有什么必须要给傅杨河看的东西。但心里就是有一种想法,想带他来自己家里坐坐,哪怕看一眼就走呢,好像也是有意义的。
但是傅杨河却想,班觉贡布肯定不是一时兴起,恐怕早就有这个念头了,要带他去他家里坐坐。去坐坐没什么,但是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感觉有点危险。
其实他已经渐渐察觉到班觉贡布的危险性了。
他不信班觉贡布只是单纯地要带他去他家里看看,因为这想法实在突兀又莫名其妙。大老远地带他去家里,又故意撇开其他人,显然是想做点什么。他把车窗打开了一点,心跳的厉害。这和在厂里的时候共处一室不一样,甚至和在赛马山下的酒店同睡一张床都不一样。他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