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拳头打在辰大海的嘴角,揍得他往后直退然后倒地索性直接不起来了,坐在地上就这么叼着烟看着辰墨。
“就算他没死,但他是你亲生儿子!”辰墨愤怒大吼起来。
“大辰,冷静一下,”萧一寒拉住辰墨的手臂把他往后直拽,辰大海不是个东西,但他不想让辰墨背上这顶打爹的骂名。
“他不是!他不是我儿子,”坐在地上的辰大海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吐掉嘴里的半截烟头,仰起头就是一阵的笑,嘴边喃喃道,“要不是因为他,漱贞就不会死,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他就是个灾星,漱贞…漱贞…”
“妈妈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的,而且当初医生都说了生的时候会有风险,你不能把妈的死全怪罪到小晏头上,”辰墨撒开萧一寒的手,跑过去一把拽着辰大海的衣领说,“难道你就没错么?你看看你这几年都**了什么,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老妈拿自己生命换来了小晏,你却就这样拳打脚踢,导致他现在心里都有阴影,你对得起我妈么?”
“哈哈哈…”辰大海哑声的嗓子只能拼着命的发出**笑,扬起头时,堆积在眼眶里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在辰墨松开手的那刻,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却还是在不停地笑着。
“我的错?对,我是打他骂他了没错,但是我一见到他就会想起漱贞是因为他死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毫不犹豫的让漱贞打掉孩子。”
“他不是怕我么,我就想办法让他见到我的模样,今天就想问问他死了没,但是刚刚蹲在那边我又想了很久,如果他死了,漱贞肯定不会原谅我,他的命是漱贞拿命换来的。”
“就算以前对他做的那些,我也不会跟他说对不起,”辰大海从地上爬起来颓废的低下头说,“辰墨,好好照顾他。”
“只要你别来找他,”辰墨说。
“不会了,”辰大海踉跄的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过上身回头说,“辰墨,你亲生父母在s市,母亲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亲生父亲叫严恩平。”
“等等,”辰墨锁紧眉头立马叫住他,“你怎么知道的?”
“算了,反正今天也算是最后一面,”辰大海苦笑道,“当初,是一个姓孟的老板把你托付给我的,那时我还只算个打杂,有次听他们喝酒我听到的。”
“孟?孟国江?”萧一寒瞪大眼睛半猜不可置信问道。
“你认识?哦…听说他已经死了,十几年前一枪没嘣着,现在倒是走的**净,”辰大海说。
“你还知道什么?”冰冷刺骨般的清晰话语,是出自三人之外的另一个来人说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孟淼,手**着兜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脸色依旧憔悴嘴唇发白,穿着件长款加绒外套,脖子上围着围巾,嘴里边吐着雾气边朝这边走来。
“关于孟国江的,您还知道什么?”孟淼再次开口说。
穿着军大衣的辰大海上下打量起他,随后靠在身后的电线杆上仰起头,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会被一群小屁孩质问话题。
辰大海从大衣口袋里掏了包皱巴巴的软盒香烟,拿出最后一根叼在嘴里后,直接丢掉了盒子,又不急不慢的掏出打火机点着,仰起头猛吸了两口。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但那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就在渔港码头那边出的事,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男人,年纪跟我差不多,只知道姓萧,当时严家老二要杀的其实是孟国江,后来却被突然跑出来的一个女人给挡了子弹,后来要不是因为严家老大过来阻止,恐怕孟国江也不会多活几十年。”
“后来我就带着一家老小回到乡下躲起来,严家老二从那天起好像也没在有什么大动静了,”辰大海边回忆起往事情景边吸着烟,烟圈漂浮到眼前又散去,他的妻子和孟国江的妻子,一个为了丈夫而亡,一个是为了孩子而死。
尤新记着,那天在码头的场景,那天雨下的很大,像是老天特地安排一样,努力冲刷走木板上的血迹,却始终冲刷不走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大雨滂沱下孟国江抱着亡妻的尸体,脸上分不清的是泪是雨,只是拼命撕扯嗓子哭喊着亡妻的名字。
漱玉。
孟国江都见着他妻子了,他也早该如此了,辰大海推开定住的孟淼,迎面而来的冷风把吐出来的烟圈吹向脑后,也正好吹走这浑浑噩噩的日子。
萧一寒在听到姓萧的同时心里咯噔一下,但等回过神来时,辰大海已没了踪影,看着步伐僵硬朝小区内走去的孟淼,看着表面没什么情绪的辰墨,心里已经是一团糟了。
不知道辰大海嘴里说的那个是不是他爹,但至少可以得出,萧原肯定是有事瞒着他的。
“我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对于辰大海,我突然恨不起来了,或许他是个好丈夫,但却不是个好父亲,”辰墨冷清的开口道。
他没问辰大海以后要去哪,或许就像辰大海说的,不会再见了。
冷风吹打在脸上却是没感觉的,和萧一寒并肩刚要走进小区内的辰墨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抿紧眉头猛的回过头,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是最近压力太大导致的幻觉么?总感觉有人跟着他们。
一致转过头的萧一寒看了下冷清的四周,“是不是最近整个人都绷的太紧了,”说完搓了搓双手抱住辰墨的脑袋,紧接着就开始帮他按摩太阳穴。
外面的冷风吹的呼呼直响,到了家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