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不错。”其实张鹏飞不是被歌声吸引了,他刚才只是在想明天与朝鲜党政军方的会晤谈话。
金光春自卖自夸道:“我们的生活很单纯,不像贵国那么丰富多彩,但是我们生活的精神质量、政治觉悟很高,要高于贵国的人民。”
金光春是在暗示他们国家社会主义的纯粹,而讽刺我国的走资派,在他们看来我国的改革开放就是对社会主义的背叛。
对于从小就接受有朝鲜特色教育的人民来说,和他们讲道理只是对牛弹琴,所以张鹏飞也不想反驳他,只是微笑着说:“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特点,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都是不同的,不能单纯的比较谁比谁好,谁比谁坏。”
金光春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能尴尬地笑。
张鹏飞伸出手来说:“感谢李师长的热情接待,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明天我们还要谈正事。”
金光春深深地望了张鹏飞一眼,他现在终于明白,崔委员长没瞧得起这位年轻人是多么的错误,这位年轻人的能力比崔委员长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等金光春走了以后,张鹏飞才仔细打量起自己的房间来,这是个小型的套间,有客厅有卫生间,也许这就是朝鲜意义上的总统套房了。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看起来很干净,虽然电灯有些昏黄,但总比没有强。他来到卫生间,很想洗个澡,可是拧开后发现连凉水都没有。他无奈地坐在床上,很是无聊,通过今天的观察,他已经发现了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当然,这也不怪他们,自己准备的那些横幅的确打击了他们的自尊心。
没过多久,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瞧是艾言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天晚了不睡觉,来干嘛?”
“我和顺
子一间房,她在整理今天的出行记录,没空陪我说话,我想洗澡又没水,只能找你侃大山喽!”
“呵呵,那就坐吧。”张鹏飞把她让进来。
“哎,别坐了,屋里好无趣,电视还没有台可看,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吧。”艾言建议道。
张鹏飞心想也是,便穿上外套陪着艾言走出来了。初春天气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两人行走在院中,随意地聊着。看见四处没人,艾言才小声说:“你怎么让那个于秘书长跟着你来,那个人好像在监视你!”
“不是我让的,是陆书记。”张鹏飞苦笑着说。
“哦……”艾言答应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转到门口,却被朝鲜的卫兵拦下了,那意思是不准随便出入,两人无奈只好退了回来,在临分手时,艾言在夜色中盯着张鹏飞,终于慢腾腾地说:“我要结婚了……”
“啊……哦,”张鹏飞感觉到自己的惊讶不正常,马上恢复正常后笑道:“好事啊,我恭喜你,等回国后,如果有时间我去参加婚礼。”
艾言咬着嘴唇点头,有些失望地说:“你……你……”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张鹏飞感觉好像明白她要说什么似的,他抬手拍拍她的肩,深深地说:“太晚了,我们睡吧,明天还要谈话呢。”
艾言望着他的背影笑了,他还是那个胸怀坦荡的男人,也许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无所谓吧。
张鹏飞回到房间里才发现,电也停了,这令他哭笑不得,一个人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他在想着艾言告诉自己她要结婚时的表情,也许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应该问得仔细一些吧?可是张鹏飞明白,自己什么也不问最好,有些事还是装糊涂吧。
第二天早晨,张鹏飞才发现自己所住的二层小楼是什么样的建筑,昨天傍晚只知道这是栋白色的小楼,没注意到别的什么,现在一看就有些害怕了,这些小楼没有一条线是直的,远看还好,可近看之后能吓人一跳,这些歪歪扭扭的建筑简直还不如我国的豆腐渣工程。
在250师的师部,张鹏飞与朝鲜党政军方领导人举行会谈。会谈开始,以茂山郡人民委员会崔委员长为首的几位政府要员就向张鹏飞发动了攻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批评张鹏飞把遣送回来的逃北者称为“难民”,这在他们眼中是侮辱。他们觉得这些人不是“难民”,所以就不会同意张鹏飞提出来的让朝鲜政府以及军方严格控制边境地区的要求,在他们看来,这些逃北者与边防军的松泄管理无关,他们不认为自己的边防军管理上有问题。
会议上唇枪舌剑,张鹏飞以少战多,听着朝鲜干部的信口开河,他也甚是无奈,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自己无知,却还要装作很聪明,很强大,这也许就是朝鲜干部的特色。不过让张鹏飞意外的是,会议上作为军方最高指挥官的金光春却是一言不发,而且每次听到崔委员长说话就皱着眉头。
张鹏飞心里清楚,想必爷爷已经把所掌握到的边防军内部贪污腐败的事情告诉给了朝鲜人民军次帅、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也就是金光春的父亲,所以他才不会说话。但这也很奇怪,既然他了解事情的真相,也很明白张鹏飞此行的目的,那为何事先没有与崔委员长勾通呢?
听着崔委员涛涛不绝地说着废话,张鹏飞觉得是时候了,他扔出了重磅炸蛋,打断崔委员长的话说:“崔委员长,我今天来不是与各位吵架的,我是来谈事情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有充分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