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焰’……你们几个,掩上口鼻,再把他的尸体拖出去,用火烧了!记得不要沾上他的血……动作要快!处理完了,再来找我!”
被他指到的卫士用布条掩了口鼻,几个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凌七的尸体拖了出去。
来人走到慕容猊面前,躬身行礼:“主子。”
“重璟。”那人一出现,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慕容猊会意的点头,指了指身后两人,重璟得了指示,立刻走上前去。从腰间拿了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重严口中。
今夜是青卫们行动的时间,而暗卫中的大部分人却因为中了“长醉”,只能静待在楼中等候消息。虽然早就知道让重印留下对于他来说有多困难,但是他还是小估了慕容猊对于重印的影响力。重印和重飞的长剑,以及重严的银鞭都不在各自的房中,想起自己前几日配的压制延缓毒性的药丸,重璟不禁暗自恼恨。当下骑马飞奔而来,暗中打探,知道唐时已经下令将王府包围起来,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小心的扶起重印,把了他的脉,重璟暗中咬牙,转头对慕容猊急道:“主子,重印情况不太妙,属下先带他回楼中诊治。”
慕容猊心中一紧,脑中不知为何,却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来,回身看到慕容慬冰封的神情,知道再说也是徒劳,轻叹了口气,他对唐时招手。
轻声嘱咐了几句,唐时行礼领命,几个卫士上前,用绳索将慕容慬捆住,然后带了下去,又有几个跟着唐时来,并未中毒的暗卫悄悄匿了身形,提气远去。
“我和你们一起回楼里。”慕容猊走上前去,从重璟怀中将人搂起,说道。
桓越在夜色中急速奔跑。
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着眼前白布晕开的鲜红色,提示着他目前身体的状况。
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牙齿狠狠的咬在嘴唇上,费力瞪大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也在蔓延而下的汗水下渐渐模糊了起来。
在见到慕容猊之后,他便被人带出牢房。暗卫统领将他先安置到了他之前的住处,说是先住一夜,明早,便将他送回玄阁养伤。
玄阁,并非陌生的名字,永不休止的训练与浓郁的血腥味,是出阁后几年来,梦中从未间断的景象。他做出背主的事情,虽然因为那人的关系留了一条性命,但日后的日子,却绝不是那么好过了……
因为疼痛而无法入睡,桓越忆起了许多过往。
夜风阵阵,透过门扇传来的杀意和刻意控制的呼吸,让他从思绪中回神。
堪堪拔出枕头下的匕首,扑入房内的身影就袭了过来。
勉力支撑着和那人交手,几招之后,黑衣人的身份已经明了。
王爷要他死,他早就知道!然而,当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下意识的逃了出来……
背后的人追了上来,桓越停下脚步,突地回身,手中的匕首险险架住那砍下的长剑。
——为何还要妄图抵抗?!
——你……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眼前一片发黑,桓越喘着粗气,无数问题,瞬间滑过他的大脑。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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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不过三个时辰,诸事已毕,只剩一些扫尾工作。
这场发生于半月之前的李代桃僵,如同发生时一样,快速无声的在黎明前结束。
蜡泪缓缓滴落,烛火轻轻摇曳。
京城某处酒楼后院一屋内,英俊的男子闭眼无力的倒在床上,薄唇青紫,印堂发黑,显是所中之毒,已到肺腑。
旁边围了一圈一圈的人,焦急忧虑,却只能压着呼吸,生怕打扰到床边把脉的男子。
重璟皱起的眉头自回楼后便没有松过片刻,只看得慕容猊脸色愈加沉重。
“怎样?”
甫一放开重印的手,那边坐着的人便开口问道。
重璟摇摇头,身侧的拳头握的死紧,垂眸看向一边。
“到底如何了?!”
慕容猊沉着脸,本就不善的神情更加狰狞。
屋内一时静到极致,涌进来的暗卫们连呼吸都忘了,一个个紧紧盯着重璟,还不放弃最后一丝可能,期望着他说出什么。
然而重璟是要教他们失望的。
他再次缓缓的摇头,吸气吐气好几次,忍着心头的疼痛,不忍的低低开口:
“……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
他沉默了一会,才接着继续道。
“……若有解药,或可试上一试……或再给上属下半日……但……”
他扭头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依然昏迷的男子,刷的一声便跪在了慕容猊脚下,深深垂头,身体再也止不住的开始轻微颤抖。
“早时属下阻止不了他出阁,现在又救不了人!……属下无能!”
宛若晴空炸雷,落在慕容猊头上。
——什么……
他惊愕,呆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从椅上站起,朝前自发的踉跄了两步,慕容猊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身体晃了几晃。
“主子!”
旁边的重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欲倒的人。周围的暗卫们纷纷围凑过来,焦急担忧的询问:“主子您还好吧?”
伏在重严身上的青年没有任何反应,半晌,才颤巍巍的伸出手将身体支起来,苍白的面色在烛火下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呆滞茫然:“……我……没事。……对了!”
他突然间想起什么,巨大的惊喜瞬间冲破了惨白,空洞的双眼也在一时间迸发出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