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间的待遇直线下降,而在家庭中的待遇如何呢?
这正好是莫菲菲问他的问题。梁健道:“在家里的待遇啊?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嘛。”
这点梁健倒是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在家里一切如常,的确是没什么下降。只是今天陆媛还没打电话给他,让他有些隐隐的不安。
将莫菲菲送下车后,梁健d不住了,给陆媛打了个电话。
梁健:“今天怎么没电话啊?在家里?”
陆媛的声音有些硬梆梆的:“在家里,是在我爸妈家里。”
梁健愣了一下:“你不用我接了?”
陆媛道:“你直接到爸爸妈妈家吧。”
接着就挂了电话。梁健看着手机屏幕,有一会回不过神来。回过神来后,他还是踩下油门,往丈人家方向开去。
进了家门,他那不安的感觉才换为了现实。
看到眼前的情况,梁健有些想笑。这笑里面是苦涩和自嘲。几十分钟前,他还在莫菲菲前倍感自豪地说在家里的待遇没降低呢。而饭厅中一桌剩菜剩饭、残羹冷炙似乎说明了一切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梁健还是往好里想,也许是家里有什么状况,他们才都先吃了。
于是他对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丈人陆建明、丈母陈亚平和妻子陆媛道:“都吃过了啊?”
丈人丈母都没说话,都看陆媛去。陆媛对梁健道:“吃过了,你去吃吧。”
看来家里没什么状况。应该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在单位的地位下降了,在家里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以后大概没人会等他吃饭了。
梁健想到一个人扒着饭吃着剩菜的感觉实在太不是味儿,干脆道:“我也吃过了,你们收起来吧。”
回去在车里,陆媛道:“你以后回来都说吃过了?你不把自己饿死?我知道你还没吃。”
梁健道:“今天可是你们第一次没等我一起吃饭。”
陆媛道:“爸爸说,以后也不等了。除非你要求上进了。”
梁健终于等到了他要的答案:“就是因为我不当党委秘书了,你们就不等我吃饭了?”
陆媛没说,算是默认了。
梁健没有抱怨什么,道:“以后,我自己做饭吃,如果你喜欢你爸爸妈妈那里的饭,还可以在那里吃,我不勉强你。”
陆媛说:“随你吧。”
第二天下班回家路上,梁健还是没有接到陆媛的电话。他也就没有去陆媛父母家,而是在离家不远的菜场停下来,买了点面条、尖椒和牛肉丝。吃自己做的煮面条和尖椒炒牛肉丝,嘶拉嘶拉,吃完时已经满头大汗。梁健吃饭已经好久没有吃出这么痛快的感觉了。原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
陆媛回家时抛给他一句话:“妈妈说,如果你以后都不去吃饭了,她饭就少做一点了,昨天和今天都浪费了米饭。”
梁健说:“那就少做一点吧,我喜欢自己煮面吃。”
第三天,他还在回家路上时,陆媛却打来了电话。梁健想,难道他们回心转意,想让我回去吃饭了?莫名其妙地有这样的期待。
陆媛在电话中说:“今天我也不在爸爸妈妈那里吃饭了。”
梁健有些欣喜:“你想回来吃我煮的面条?”
陆媛道:“不是,我今天有应酬,出去和朋友吃,会回来晚一点。”
以往,在梁健当党委秘书时,因为常要陪着书记去应酬,打电话说自己有应酬的往往是他。而现在应酬减了大半,却轮到老婆跟自己说要回来晚一点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接下去的几个礼拜,每个礼拜陆媛总有两三天在外面应酬,基本上每次都喝了酒,有一次回到家已经烂醉如泥,半夜里吐得一塌糊涂。梁健心里不高兴,可这样的日子自己以前也有过,就不好发作。
心里的不高兴却一天天在膨胀,按照他的经验,他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总是喝醉了回来,之前肯定是跟有些男人在一起,而男人看到一个女人喝醉那是最开心的事情,因为他们沾便宜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