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高杨现在都已经戒烟了,虽然理由是不想让敌人的烟感器找到自己,不过,对此,成功还是非常高兴的。
吴优接过那个苹果,两只手摩挲着苹果,并没有“磨牙”。“我跟王韬的事,你还记得吗?”吴优迟疑的问。
成功点点头,“记得。”这点印象成功还是有的。
正是因为这段纠葛,所以邹景波才会在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跑到吴优家的。
吴优笑笑,“对不起!对你,我一直就没安好心。”
成功很惊讶,“怎么会呢?”
尽管跟吴优的关系一直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可是要说吴优没安好心那是从何说起,尤其是自己生病的时候,吴优真的很照顾自己的。成功不明白。
吴优摇摇头,“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大智若愚呢还是说你是真的笨。”
“我本来就笨嘛!”成功很不在意的说,从小到大,就没人说过他聪明的,而且,受过伤后,他现在脑子好像更不灵光了。这么一绕,成功就忘记问吴优对自己没安的好心指的是什么了。
吴优将手里的苹果凑近鼻子闻了闻香味,“你一直很羡慕我,佩服我,说我是成功人士,这些,我愧不敢当,可是我又没法解释。因为我得到这些的手段很龌龊——我没法告诉你我是被别人包养的。被包养的女人叫二奶,我是男人,叫什么呢?情人吗?没有情,何谈‘情人’二字!”吴优自嘲的笑笑。
成功安静的听着,能说出来,说明吴优已经想通了很多。
“在被玩弄这点上,男人和女人是没有区别的。那时候刚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很难。象你那样不论工种,不论贵贱高低,只要能有一份收入就很欢喜的去做,我做不到。从小我就是被人们捧在手心里的,不是小王子,可也是个宝贝。长大了,还学了艺术,弹的是高贵的钢琴,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去替人端盘子发传单?!不要说别人的眼光,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你一万块钱就可以开起一个大排档来,换成我,十万块钱都不一定能开成,因为我会在意够不够高档,够不够气派……结果,就越来越难,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有一次,去一家咖啡店面试现场演奏的钢琴师,就被人给相中了。那个人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房子、车子、票子,甚至我想继续上大学都没问题,条件说难也不难,他要我做他的男人。一个男人,要另一个男人做男人,听起来可真荒谬!不过这点于我没多大的关系,因为我本来就是喜欢男人的。
那种随时要流落街头的恐惧让我别无选择,好在那个男人很帅,很有钱,很慷慨,有那么些时候,我将他当成了我的王子。”
那个男人就是王韬了。成功想,病急乱投医,吴优这时候是很容易就会动心的。王韬真是罪过大了。有家有口的还到处惹fēng_liú债,真是欠揍。
果然,吴优接着说:“我喜欢上了这个人,真的喜欢。我想,上帝关了门,又为我开了一扇窗。我想自己的确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着的。于是,很开心,很安心的做起了金丝笼里的被豢养的小鸟,连书都不想去读了,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他,分分秒秒都舍不得。直到有一天,在他出差回来的提包里,我发现了一个项链盒子,那是一条红宝石项链,非常精美,非常漂亮,但是绝对不是男人佩戴的。那人平静的告诉我,那是他为他妻子准备的结婚纪念品——小鸟的确是可爱,人们喜欢豢养它,为此不惜砸大把的金钱,可是,没有任何人会爱上他们豢养的宠物!我想去他的公司工作打发时间,可是他说我还是呆在家里等他回来就好,在那个人眼中,我不过就是个宠物吧!”
“我的爱情又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从此,我学会了等价交换,我学会了按你开出的价码给你想要的。没有人给过我爱情,我也就不用付出爱情……你说得对,我是在舔着伤口过日子。可是,如果不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生活已经没有希望支撑了,如果连仇恨都没有,那还剩下什么?!”
哎?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成功不记得了。
吴优一直低着头,仿佛他不过只在对着床头柜的柜脚说话。
“现在看到我恨的人生活的很好,我才意识到自己真他m的蠢!我恨他,这并不影响他的生活,可是我自己倒活得生不如死,真他m的冤!!成功,你对邹景波说,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这话说得真好——可惜,我现在才听懂了……”
成功为难的看看天花板,习惯性的想去抓头,然后想到自己的脑袋现在正顶着张渔网打着补丁,不宜抓挠,于是就放下手来。原来自己还说过这么富有哲理的话呀?
“那就放下呗,放下就好。”成功随口道。伤口总是会有愈合的一天的。
吴优笑了,“是啊,放下就好!所以,我已经放下昨天了,我要清零重来。”他告诉成功,他正在张罗着卖房子以及办理出国留学的事情。“跟杰瑞一样,也学些服装设计吧。”吴优本来就对时尚的东西感兴趣,而他出国的事情,有着杰瑞的促成。
成功欣慰的同时也有着担心,毕竟国外不像国内那么容易适应。
吴优说没事,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不会介意端盘子了。
“那个,杰瑞好像蛮喜欢你的哦……”成功喃喃。
“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机会呀。”吴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