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出门,现在很淡定么。”
谭宗明得意:“都是老伴儿了,就不矫情了。”
赵启平差点呛着:“……啊?”
谭宗明微笑:“老伴儿。”
赵启平用谭宗明的手帕狂擦嘴擦手,擦完了还给他:“你这算提前预支那么多年?”
谭宗明正色:“不是,我这是展望未来,期待美好明天。”
李熏然出差回来,先去刑警队报到,再拖着箱子回家。回家洗头洗澡,往床上一倒想起来头发还是湿的。他闭着眼思忖,天人交战好久才叹息着爬起来,找出电吹风吹头发。一脑袋卷毛吹得蓬蓬松,懒得梳耙两下倒头就睡。
凌远把亮亮从爷爷奶奶那里接回来,钥匙一转发现家里有人。亮亮抬头看他,他点点头。两个人开门进屋,悄悄地换鞋。客厅里随便摆着一只旅行箱,卧室窗帘拉着,有轻微的呼吸声。
凌远和亮亮洗手,亮亮蹑手蹑脚走进主卧。主卧大床上卷着被子睡得正香的人嘟囔一句梦话,听不清在说什么。
亮亮揪住被子,看李熏然。凌远冲亮亮招手,亮亮轻轻退出卧室。
李熏然睡到下午,惺忪地睁开眼,迷茫地对着亮亮笑。他伸出一只手抚摸亮亮的脸,亮亮在他手心里蹭蹭脸蛋。
“这次有给你带礼物。”李熏然声音是一种刚睡醒的绵软:“院长是不是又不做饭。”
亮亮直笑。
凌远在外面收拾李熏然的旅行箱——其实这是他的旅行箱,当初拉着去美国的。那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整理行装,把他的行李箱塞满,把他的心也塞满了。
凌远把换洗的内衣内裤衬衣拿出来准备洗了。李熏然低声道:“去跟院长说,衣服我自己洗,他累一天赶紧歇着。”
亮亮颠颠跑出去,一会儿颠颠跑回来,神秘兮兮接头一般:“院长说啦,你洗不干净他还得再洗一遍,往大了说浪费水费,往小了说破坏环境。”
李熏然捏他的脸蛋:“记反了吧。”
亮亮跑出去,又跑回来,压低声音:“没有,院长说了,水费比较大。”
李熏然一笑,精神了。
“看看我给你的礼物。你肯定喜欢。”
谭宗明飞加州一飞一周多,每天发个短信报平安,时差关系连电话都没有。赵启平拿着手机看谭宗明发来的干巴巴的“正在吃午饭”“正在吃晚饭”的短信,心想难道七年之痒?不对啊七个月都没有呢。
这就冷淡开了?
哦呦。
第八天谭宗明拖着个箱子出现在附院门口,撑着拉杆儿靠着奔驰商务凹造型。赵启平看他拖着个箱子,心里高兴了,面上没表情:“上次我就想说了。你吧,不用非得拖着个旅行箱过来证明你风尘仆仆一心惦记我一下飞机就跑过来。”
谭宗明非常帅地拄着拉杆,抿着嘴笑。
他戴着墨镜,赵启平还是看到他内眼角下方发青。谭宗明的时间属于张弛无度,松快的时候天天有空,忙起来连着几宿不睡觉。
“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嗯。”
车身挡着,谭宗明捏住赵启平的手,在他手心轻轻搔了搔。
赵启平手心怕痒,猛地攥紧,正好攥住谭宗明的手指。谭宗明低头看了看,笑道:“亲爱的永远这么热情。”他的手指在赵启平手心里缓缓戳插,按照赵启平最喜欢的节奏。赵启平攥着谭宗明的手指,轻轻蠕动着揉捏:“你看上去精力也不错。”
附院大门口人来人往,就看到两个高个子男人似乎站在车边聊天。不知道聊的哪国经济形势,严肃又一本正经。
二重赋格31
31小赵医生曰:卷毛能打,就不是卷毛了。是小李警官。
谭宗明做了个梦。
他梦见一只火红的毛团子在他身边蹦蹦跳跳。他一直追着毛团子,毛团子很灵活地窜来窜去戏耍他。耍够了毛团子高兴了,自己跳到他怀里。
毛茸茸热乎乎。
谭宗明微微睁开眼,已经有天光的意思。赵启平一脑袋扎进他怀里,睡得正香。
梦里那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让他牙痒痒,恨不得咬一口。现在看人在怀里,谭宗明就真的咬了一口。
赵启平……没醒。
他真的太累了。
赵医生休班前在医院里奋战一整天,听护士说手术完毕赵医生坐在地上起不来。没法开车,打电话让谭宗明来接。
回晟煊赵医生草草洗漱了,软绵绵摔进床里躺着。谭总换了睡衣,上床:“明天要不要回佘山。”
赵启平有气无力:“不回,明天我要晚点起床。”
谭宗明摸摸他的毛:“明天我不吵你。”
赵启平靠在谭宗明怀里。他切实地体会到身边躺着个正好的人是多么幸福。温度,抚摸,声音,踏实又安稳。
谭宗明一旦醒了就不能再入睡。他搂着赵启平,一动不动。这几天赵启平熬得太厉害,要不然中午或者下午带他去吃顿好的?天色渐亮,赵启平的脸浸在半明半暗温柔的光线里。他偶尔蹭蹭脸,动动身体,一直睡得很沉。谭宗明挺着,不敢动作太大。等到天完全亮起,赵启平才勉强有了醒的意思。谭宗明看他睫毛轻颤,低声笑。又过一会儿,谭宗明实在无聊,拿起赵启平的手把玩。玩着玩着觉得有点奇怪,赵启平手指上似乎多了东西。谭宗明眯着眼看,用拇指搓搓,搓不下来。针鼻大小,……斑?
以前没发现有啊。
赵启平不满地嘟囔,谭宗明立刻进入静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