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什么都得不着。”陈小玲翻了翻白眼。
“可也是。”
环顾四周,班上的同学全都因为难得的放风时间一脸激动,摸摸鼻子,苏沐暗想,是不是打个电话给郑老他们?昨天他们没有见到古龙窑开火,似乎还挺郁闷的说。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在众人的期待下,出游的日子终于到了。
在南方,冬天本就来得比较迟,农历的十月又有“小逢春”的说法,因此在他们出游的这一天,天气不说阳光明媚,也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就连天空中已经许久不曾显露出真面目的蓝天白云也纷纷露出脸来。
高岭名附其实,是岱县十八个乡镇级行政单位的其中一个,也是距离岱县比较近的一个。老龙窑就座落在这里。
老龙窑之名其实是很常见的,其他地方的窑口也有不少取名叫做“龙窑”的。尤其是那些以前的官窑窑口,岱县作为陶瓷古县,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不知凡几,就苏沐他们班上就有几位同学的家里就是做这个的。
高岭上的这座龙窑最早建于五百多年以前,延续至今。本来在开国之初,龙窑依然辉煌着,然而后来陶瓷业引进也了电窑,以及用天然气为燃料的气窑,这两种窑口横空出世,因为其简单好做,又不不需要砍伐木材,可以说即快速又环保,柴窑渐渐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最近几十年,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现代艺术品市场有了很大的发展,柴烧窑以其成品的不确定性,器具的独特性,渐渐的又将人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如今的高岭,依托老龙窑,在这里进驻了不少柴烧陶瓷的创作者。
再后来,县领导大手一挥,老龙窑做为还能使用的一座古窑,焕发了青春。
苏沐他们这一行人到的时候,窑火已经燃烧了一夜了,古窑是在昨天下午五点左右开的火。整座龙窑有四十三米长,以六十度的角度斜卧在一座山坡上,整座窑都是砖石结构。
窑上用木和瓦片建造了一整片屋顶,遮挡风雨。屋顶下边,龙窑的附近堆放着满满的木材。这些木材全都是刚砍下来的松木。
进火口就在斜坡的下边,大约两米左右又分别做了几个小的进火口,这是避免装在窑里中后部的陶瓷没有足够的火来烧制。
他们来的时间不错,窑火已经渐渐增大了,三四位老窑工不住的往窑品里丢着松木,火势越烧越旺。
停车场就在距离古龙窑口不远的空地上。苏沐一下车,正对着那个熊熊燃烧着的窑口。
同学们一下车,就纷纷四散开去,大多数人都是走到那些陶瓷作坊里,打算亲眼看看别人是如何手工制坯的。
苏沐却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刚一下车,他就被这窑口里的火吸引住了。
愣了一会儿,苏沐便顺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苏沐一步一步的往窑口走去。
此时的苏沐,满心满眼除了这一片桔红色的火光,再没有一丝其他的东西了。
第52章
一心沉入窑火当中的苏沐并不知道,随着他走近窑口,他的身上渐渐的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白色灵光,现在的苏沐在其他人的眼里十分的朦胧。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人说不清楚。
等到他完全靠近窑口,身周的灵光便与外界的空气融为了一体,如果有人从头到层注意着苏沐的话,就会发现,苏小沐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慢慢的隐去了身形,再也找寻不到。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老师点名,结果却没有看到苏沐,“咦,苏沐呢?早上有过来吗?”
“苏沐吖?不知道,没注意啊,大概是没有来。”大多数同学都说没见到。
张老师敲敲头,她好像有看到苏沐上车的啊,人呢?
苏沐的这些同学和老师并不知道,此时的苏沐已经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而且这种状态对他来说又是一份极大的机缘,为免苏沐被外界打扰到,随身空间自动护主,模糊掉了苏沐今天到这里来过的痕迹。
外界的事情,苏沐已经不关心。他已经将身边的一切全都摈弃掉了,如今在他的脑海中只有那火红的颜色,以及火焰的跳动,众所周知,这个国家是以陶瓷为名的,凡是用陶土和瓷土这两种不同性质的粘土为原料,经过配料、成型、干燥、焙烧等工艺流程制成的器物都可以叫陶瓷。
从古至今,陶瓷已经融入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此时窑内的温度已经达到1300度以上了,老窑工们还在不住的往窑口里丢松木进去,苏沐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依然一步步的往前走着,穿过窑口外的方砖,出现在了火光跳跃的窑内。
现在,早先放进窑内烧制的,那些被人们精心雕塑出来的泥胎们,从泥土开始,经过火的洗礼,慢慢的开始脱胎换骨,这样一副优美的画卷一一展现在苏沐的眼前。
在高温的煅烧下,土的化学特性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在达到一个温度之后,泥胎的表面流下了一种类似于玻璃的物质,这种东西被人们称之为“流釉”。泥胎中原先落满的灰尘也在大火的煅烧下化成了飞灰。
将神识侵入泥胎,每一粒泥土在他的神识中无限的放大,在火中,这些泥土慢慢的变软,成为液体,泥土中的杂质从中剥离,刚一落下来,就被火蛇吞没,留下来的,便是精华。
粘土尚且如此,那么其他的东西呢?
不知不觉间,苏沐的思维已经逐渐的向着未知的地方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