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心里只装着孙七郎,可人这辈子那么长,两个男人的日子过得久了,说不定殿下就又觉得那些香软的女人比较好。到那时,陛下还担心不会儿孙绕膝么?”
熙和帝不动,却也觉得这话不假。
与其死咬着不准东不准西,倒不如先允了他们。以后的日子谁知道会有怎样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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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禹斩首那日,孙娴病倒。孙蓬急匆匆从外头请来大夫,才知晓她阿姐这是怀孕了。裴处蹲在床头扳着手指算了算,想来该是还在西州时怀上的,这才松了口气。
孙蓬不放心地在孙娴屋里转悠了半日,入夜了才被冯姨娘揪出来丢给来找人的谢忱。
当夜,谢忱没回宫,宿在了孙家。
外头下起雪,寒意逼人,孙蓬的屋子里烧着银炭,温暖如春。
孙蓬在床上翻了个身,见谢忱还未睡,凑过去和他抵额,轻声问:“在想什么?”
谢忱盯着月色下隐隐发亮的眼睛,低头倏地吻了吻少年的唇瓣。
孙蓬眯眼回吻,唇间满满都是躺下前喝的一口茶香。谢忱将他紧紧环住,手指摩挲他的后颈,渐渐加深这个吻,直吻到孙蓬险些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喘息不定,这才松开,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他的鼻尖和唇角。
“谢禹死了。”
这一声听得孙蓬险些咬着舌头,伸手抵在谢忱的胸膛上,问道:“太后那边……如何了?”
谢忱笑着亲了亲他的指尖:“太后远在行宫,除了哭几声,便也只能作罢。毕竟斩都斩了,复生不得。除非他能同我们一样,再重生一回。”
“嗯。”孙蓬颔首,道,“这机缘怕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谢忱伸手拂过他的眉眼:“我欲接景王叔幺子进京。”
孙蓬没吭声,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谢忱。
“我既与你定了终生,日后就不会留下子嗣,景王幺子我早安排了人看顾着。虽还懵懂,但天资不差,接入宫中仔细教养,几年后便能当好太子。”
“陛下会肯吗?”
“他会。”
王家大势已去,活下来的不过都是些远的不能更远的旁支。便是有那一二人,如今也都隐姓埋名,不肯叫人知道自己与京城王家有那丁点的关系。
谢彰的几个庶子年纪太小,头上有这么个先是被废,然后被兄弟杀死的父亲,又没了王家的支持,能否有爵位,都得看熙和帝来日是否会想起他们父亲的好来。
谢忱不肯娶妻,谢禹尚未成亲,余下皇室之中留有子嗣的,便是熙和帝的几个兄弟,如今大褚的诸位王爷。
“如今朝局皆由你掌控,太后也不过只是宫中一垂垂老妪,再活不了多少年,便是想伸手管着朝堂,陛下也绝不会再姑息忍让……陛下若是想趁着这几年,再生出个皇子来,也不是不行,只是年纪大了,就是有宫妃怀孕,怕也得担心是否是皇室血脉。”
“几位王爷中,汉王已死,其子重伤后变得痴傻,已不得用,先前跟随生母降为庶民,去了他地。庄王、福王、以及赵王之前曾隐隐有过谋反的迹象,若非我们先一步回了京城,拿下谢禹,只怕接下来就会使三王举兵‘清君侧’了。”
“唯独景王,与陛下感情一贯很好,便是当初上书说可请陛下从自己的子嗣中挑选一二入宫教养,也不过是玩笑而已。陛下若是担心断了香火,倒的确是从景王膝下过继一子,来得更为妥当一些。毕竟,景王一向只想自己过得松快些,的确无争权夺势之心。”
谢忱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只是在听孙蓬分析。他与孙蓬在一起,从未想过要分出个上下,他知孙蓬的心思是与自己并肩,便从不拦着他成长。
他伸手握了握被褥下孙蓬的手指,想了一会儿才道:“事情总要走一步看一步。看得再长远,也抵不过突然出的岔子。景王如今没野心,不代表日后也无。若是无,最好,若是养虎为患,那我也有法子将人压下,不叫他闹出是非来。”
孙蓬微微抿着唇角,低声问:“那孩子……模样生得如何?”
“生得不错,一笑就会露出两颗梨涡,容貌像极了谢氏子孙,但兴许是有几分像生母,略带了些阴柔。”
“那也不错。何时去接?不如让我去如何?”
瞧见孙蓬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谢忱忍不住笑着把人搂进怀里,低头大力亲了两口。
“好,你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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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禹死后,朝堂内外都在等着熙和帝重新册立谢忱为太子。
可日子一日复一日的过,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该处理的政务也都处理的七七八八,就连边关这段时日以来也太平的很,偏生宣政殿内连着几日早朝,始终无人见熙和帝抬起嘴皮子,说一句立太子的事。
反倒是御史台那边传出话来,说那与大皇子关系亲近的监察御史,孙家七郎突然领着一小队人马出了京。
有与孙家关系恶劣的大臣,上书参他在其位不谋其政。谁料大皇子还未开口,熙和帝便将人上书之人斥责一番,赶了下去。
又过几日,宫里流出了一则传闻。
说是钦天监正为熙和帝算册立太子的良辰吉日,不料窥见天机,遂请陛下召见了景明寺的几位高僧。待高僧入宫后,将大皇子的生辰八字反复推算,竟发觉殿下得佛祖庇佑,若想保大褚江山永固,大殿下须得克制女色。
熙和帝自然是不许,当即便将宫中几名姿色不差的女官赐给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