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拔,缠绵了三天才肯放过黎梓桐。就在黎梓桐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的时候,于朝竟然带着他回了黎家。
黎妈妈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她已经知道有人出手相助,但心里却在纳闷对方的初衷。
看见黎梓桐的脸色黎妈妈吓了一大跳,于朝安慰她说黎梓桐是太过担心,没有休息好。
“您是于董?”听完于朝自我介绍,黎妈妈知道这个就是救命恩人。
“太感谢您了,只是……我们非亲非故,您为什么要?而且小桐怎么跟您……”黎母有太多疑问。
“伯母,您不用多心。我这么做是为了梓桐,我跟他……是恋人。”于朝很笃定地望着黎妈妈道。
黎母大吃一惊,转头看黎梓桐,见他脸色更差,仿佛随时要昏过去一样,不仅很心疼。
“你们……我确实没想到。”黎母虽然不是真的从心底里接受,但是在家破人亡的大难面前,这种问题反倒微不足道了,“不管怎么样,人都平安健康才是真的。我不反对你们。不过,你愿意这样帮助我们,我们很感激,但是作为母亲,我还是希望你能真心对小桐。”
黎母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得出黎梓桐在于朝面前只有被拿捏的份儿,心里第一反应不是觉得庆幸,而是担心。
“伯母,您放心,我认定了他,就一定不会变。”于朝信誓旦旦。
黎梓桐没想到,于朝并不打算玩玩就放手,但是不能在母亲面前说实话,只能默认。他只希望,于朝是一时兴起,用不了多久,就厌倦了。
有一天,许久不见的李柏青约他出来。两个人在常去的咖啡馆对坐着,一时相顾无言。
“你脸色好一些了。”李柏青欣喜道。
“恩,我妈妈的病已经好了。”
才没过多久,但是黎梓桐觉得这段时间的变故已经让李柏青变得离自己很遥远,很陌生。李柏青如果知道这一切,还能接受一个用身体去做交易的自己吗?黎梓桐不敢想象。
“对了,一个好消息。之前我们专业推荐去美国研究所交流的名额不是只有一个,后来给了师兄吗?现在院里又争取到一个,导师推荐了我。你一直都在家照顾你妈妈,我也没告诉你。”
黎梓桐愣了愣,手在桌子下面握得紧紧的,脸上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那真是恭喜你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美国最顶尖的研究所学习吗?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你,支持我”
“当然,这是好事,我为什么反对?”
李柏青似乎松了口气:“谢谢。我只是有点,舍不得这边……”
“喂,你又不是不回来了,不就一年吗?”黎梓桐继续轻松道。
“是啊。呵呵,你们专业也有这样的机会,你不是也一直想争取吗?到时候我们可以在美国一起学习。”
“……你什么时候走?”
“下周。”
一周后,黎梓桐在机场送完李柏青,浑浑噩噩刚回到于朝的家,就被于朝打包也扔上飞机,一起去了塞舌尔。
于朝享受着阳光大海和美人,不亦乐乎。可是黎梓桐每分每秒都在煎熬,心仪的人马上已经远渡重洋,奔赴大好前程,而自己只能在这里出卖尊严,强颜欢笑,取悦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个酒后的吻,心里那唯一的一点期盼和支撑,也淹没在塞舌尔蔚蓝的大海中……
这天酒店里,于朝碰到了一个熟人,那人看了看黎梓桐朝于朝眨眨眼:“于老板,好眼光啊,身边的人越换越漂亮,羡煞旁人啊。哪里弄来的?”
“你小子,别拿话挤兑我。”于朝走过去跟那人勾肩搭背走了,留给黎梓桐一句“你先上楼。”
默默回到酒店套房,望着凌乱的大床,昨晚的靡|乱和楼下那人的话交织在一起,黎梓桐整个人没有征兆地崩溃了。他慢慢摊坐在地摊上,呆坐在那里,许久不动,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漂亮木偶。
天色渐渐暗下来,于朝并没回来。昏暗的颜色让黎梓桐突然觉得很冷,他瑟缩了一下,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走进洗手间,在洗漱架上摸了个刮胡刀片,又慢慢走回床边,坐在地上。
黎梓桐举着刀片对着手腕比划着,似乎在决定从哪里下刀。找到一根看上去比较粗的血管,黎梓桐就划了上去,刀片很锋利,鲜红的血顷刻就涌了出来。
黎梓桐一点都没觉得疼,心想,割脉没那么痛苦啊。扔掉刀片,他无力的靠在床边,睁着眼睛看着手腕那里一片殷红,面积越来越大,染红了纯白的地毯,好像开出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
渐渐地,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身上越来越冷,黎梓桐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事,很多人。想到父母,朋友,老师,同学,想到于朝,想到李柏青……他们都在过着各自的生活,在阳光下享受生命,而自己,就要离开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谁都不认识。不,也许,哪里都去不了,就这么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黎梓桐心里突然很委屈,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好好活着,自己要去死,自己没做错什么,没亏欠什么。不!为什么要死,我不要!不要!
不知哪来的力气,求生的本能指引着他爬到床头柜那里,把手机够了下来。黎梓桐颤抖着,按了通话键,已经看不清字,他直接拨通了上面的排列的第一个号码。
“我不、不想……”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说出最后一个字。
于朝听见那头黎梓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