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低落,“你最近总是见不到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缠着你很烦啊……”
尹千然微微侧过头,日光下少年俊秀的侧脸就在面前,长长的睫羽微颤,看的他心尖也是一颤。
“我……”尹千然张口,然后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该说什么?说我确实在躲你?因为每次一和你挨得这么近我就忍不住生出绮念,想要亲吻你的额头,你的眼睑,你的嘴唇……想要紧紧的将你抓在手中。
垂下眼帘藏住神情,尹千然平稳的回道:“你都想些什么?该升初三了你就不能多看会儿书么?回房间看书去。”
在许颜夕成长的过程中,尹千然除了是哥哥,还取代了父亲和母亲的角色,感觉到尹千然最后话说的带上了些严厉,许颜夕有些讷讷的松开手,小声说:“我去学习啦……哥哥你不要生气。”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尹千然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过了一会儿,却听见书房的门被轻轻打开,许颜夕这小孩探进个头,尹千然转身看着他,这孩子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扬扬手中的教科书。
“哥,我不打扰你,我就在你身边看书,不出声的。”
许颜夕走过来不容尹千然拒绝,就盘腿坐在尹千然椅子侧面,翻开书看似很认真的记着。
尹千然从小就对许颜夕硬不下心,更何况现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看到小孩这么可怜巴巴的,自己先自责起来,便也就任着许颜夕这般做了。
时间悄无声息的走过,尹千然感觉到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头就靠在了自己小腿上,过了一会儿更是整个背部都倚了上来,他心里说要把人推开,可是心底却是忍不住为能这样亲密的接触而感到高兴。
日头渐西,阳光不似之前那般浓烈,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尹千然合上书低下头:“小夕……”
后半段话隐匿在心中,他看到少年面色恬静,半靠在他的小腿上已经睡着了。
浅色的日光透过窗棂笼罩着这一幕,这一刻时光静好的不可思议,大一些的少年就静静的看着,连呼吸都放轻了下来。
尹千然就想,要一直瞒着,什么喜欢的、爱的都不要说。
就像没有发现过自己喜欢他一样。
这样就可以一直的、一直的,永远的陪在他身边了吧。
可是“爱”好像本身就是一种罪。
当这个人在身边时,就会不再满足只是你在我身边。
许颜夕本来就缠尹千然,兄弟俩之间小动作更是多的不胜数,什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许颜夕会下意识的躺哥哥怀里、假期睡觉会和哥哥睡在一起,还喜欢抱着哥哥,这些曾经不在意的动作如今在刚刚喜欢上一个人的尹千然看来,是一种痛苦而甜蜜的折磨。
他想要更多,当这个人在身边时,就会希望还能拥抱,当能拥抱时,就会希望还可以亲吻,当能够亲吻时——
就会希望,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少年的喜欢干净简单,却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更加浓烈起来,刚开始好像只是喜欢你,却每在下一秒都会比前一秒更加喜欢你,这么多小小的喜欢累积在一起,尹千然已经越加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暑假快到尾声的时候,当弟弟的同学从家里离开,尹千然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那个女生,刚才在后花园我看到了。”
许颜夕送走同学,回来下意识想坐在尹千然身旁便听到哥哥这样说。
“那个女生……”许颜夕一想,便明白了,小孩什么也不明白带上了点得意跟炫耀似的开口解释:“哥,那是我们班班花,她竟然刚才在花园里向我告白诶~”
尹千然瞳孔漆黑,他转过头盯着许颜夕看,小孩的眉眼日渐长开,虽还带着稚气但俊秀的容颜已经显露大半,怪不得……他们也会喜欢。
可是真讨厌啊……好像自己的珍宝被别人觊觎了一样,明明是我第一个喜欢他的,是我陪伴着他长大的,他是我的小夕啊……
许颜夕不知他哥哥的想法,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尹千然便出声打断:“你喜欢她么?”
许颜夕被这样问道,毕竟第一次被人告白,又被哥哥这么直接的问,就慢慢脸红了起来,他瞄了瞄哥哥俊朗的面容不知怎的觉得班花还没有哥哥好看呢,就一时没有来得及回答尹千然的问题。
尹千然却是误解了,以为弟弟在默认,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严厉说道:“你每天上学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好好学习就琢磨这个么!你懂什么叫做喜欢吗!”
完全被突如其来的批评弄懵了的许颜夕先是愣了一瞬,许颜夕才14,多愁善感有,少年的血性更多,小孩刷的一下就回过去:“这个假期你都是让我学、学、学!你以为我感受不到么!你明明是在躲我!你要是嫌我烦就告诉我,我才不愿意留你身边呢!我要去欧洲找我妈妈!她才是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
这话一出,许颜夕自己先愣住,他一下子心里就后悔了,有些讷讷的看向哥哥,却见哥哥起身眼中是他看不懂的神情。
尹千然转过身就走,眼中是深深的疲惫与难过,许颜夕往前走两步,手伸出来在要抓住哥哥衣角时听到哥哥的声音:“你去欧洲吧,不要留在国内了。”
衣摆的边缘划过,直到哥哥的身影消失不见,小小的少年还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
他终究什么都没有抓住。
许颜夕一向乖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