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必定要与你促膝长谈,学习一番才好。”
雪松没拒绝也没答应,只说:“太子抬爱了。”
沈画知道,雪松就是这样的性子,因此也没怪罪,在前排坐下。
竹心很快就来了,七八个太监宫女并御林军,将东西全都抬了过来,一一分发完毕后,师傅就进了门。
大家连忙起身给师傅行礼,沈画端着一碗绿豆冰沙,亲自呈上去,道:“天气炎热,弟子让人做了冰沙祛暑,请师傅品尝。”
师傅姓范,自称是范仲淹后人,乃当世大儒。为人刚正不阿,却又不古板,教导这些世家子弟时,不会照本宣科,常常将时事与他早年行走天下的经历结合起来,更注重穷苦百姓的生活。
因此,有一段穷苦生活经历的沈林唐十分得范师傅的眼。
范师傅当年与雪松他爷爷一同教导过他父皇,之后他父皇也喜欢跟范师傅商讨朝政,所以说话很有些份量。
沈画当然也得争取过来。
尽管重活一次,但沈画仍然不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过他知道,当皇帝得有两点,有人脉,有名声。虽然他那偏心的父皇能干出不管别的皇子多优秀都无视只一心一意传位给沈林唐的事儿来,但是他已经是太子,只要不犯错误,就一定不会被拉下来。
范师傅觉得意外,但还是笑着接受沈画好意。
吃着冰沙,角落里又放着冰,暑气都降了下来,众位公子都是人精,自然能够感觉到沈画的示好,虽然不知道为何一向冷清的太子转了性,但不妨碍他们趁此跟沈画拉好关系。
范师傅照旧开始讲课,在讲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时候,范师傅笑着道:“此话不仅是告诫君主,更是提醒上位者不应因地位超然而蔑视百姓,反而应以百姓为先,为百姓谋福祉,而且,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沈林唐环顾左右后,举起手,得到应允后却突然怯了场,又不能不说,只好道:“弟子觉得师傅此话无用,若是民为贵,为何为官者多不仁,常奴役百姓?弟子未进宫前,见多此事,深以为憾。”
范师傅刚要说话,沈画就举了手,得了允许后笑着道:“皇兄此言差矣。这天下官员约万余人,并非个个不仁,你所见不过少数,大多数官员都如同范师傅一般心系百姓,以民为先。父皇更是如此,在门口设立昭雪鼓,百姓若有冤情,可直达天听,状告官员,这何尝不是以民为贵?不过皇兄之前的经历也告诉我们,官员里也有许多蛀虫,不过这却需要我们努力,将这些蛀虫一一清除。”
沈林唐被辩驳后顿时红了脸,又是尴尬又是气愤。
范师傅却一直含笑听着,沈画讲完后脸上笑深了许多:“太子讲的不错。”却也没批评沈林唐。
沈画听了表扬,也没沾沾自喜,沈林唐如今只是个野小子,礼仪学识都远在他之下,辩论过他根本没什么成就感,不过后来他父皇倒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让范师傅下学后也辅导他,这小畜生后来倒是挺厉害了。
因此这天下学后,沈画没急着跟雪松联络感情,反而喊住了范师傅。
“范师傅留步。”沈画疾步追了上去,道,“范师傅,弟子最近身体抱恙,落下许多功课,深感不安,恐不能学成以为百姓服务,因此恳请师傅能够额外辅导些许。”
范师傅有些惊讶,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沈画目送范师傅走远,回头看沈林唐,笑的意味深长,孤把你师傅也抢走,看你怎么学。
回宫的时候,天色尚早,沈画就跑去给他母后请安。
他母后正跟一个嫔妃说话,听闻他来了之后连忙将那名妃子打发走了,召沈画进来。
沈画刚要跪下,就被他母后拉住,拉到身前,替他擦了擦汗,道:“太子怎么过来了?”
“下了学没事可做,想起几日没到母后这边,就过来看看。”沈画转到小桌另一边坐下,道,“而且我如今病好,也该过来让母后看看,放心才是。对了,儿子今日拜托范师傅课下教导,以后恐怕只能早晨来请安了,还请母后不要怪罪。”
“课下教导?为何?”
沈画笑的奸猾:“母后,沈林唐这小畜生今日出了丑,以他的性子回去后肯定会发奋读书,虽然他天资愚笨,但我也不能掉以轻心,有了范师傅开小灶,不信他能比得过我。”
闻言,阮后顿时笑开了:“我儿果真聪颖。你父皇如今被那野种蒙蔽了眼睛,满心眼里都是他的好,但越是如此越要努力,决不能被他比下去。”
“母后你就放心吧。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沈画回去后,不期然又想起了他的侄子,那个小狼崽子一样的孩子,心里忽然想出一个计划。
☆、大哥缺心眼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想起上辈子死的时候陪伴在身边的小孩儿,今世只见了一面的小狼崽子,突然觉得也不能光自己跟他斗,沈林唐不是忽视他么,那么他沈画就把他养起来,让他爱自己敬自己,指哪打哪,最后让沈林唐败在自己儿子手上。
还有他前世无辜冤死的大哥,横死的二哥,得了花柳被赐死的五弟,还没长成就殇了的六弟,都得联合起来,让沈林唐偿还他所欠下的债。
什么叫做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皇位,这天下,原本就该是自己的!
沈画刚想了这么条计策,那边昭雪鼓就被敲响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