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年……又一年了,陆臻想,其实妈妈的口红快用完了,这次走得太急,忘记买。
还有那些书,他的那些书……他留在卧室里的,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好奇去翻看,会不会忽然间恍然大悟,明白他最近为什么孜孜不倦地与他讨论着同性恋、小众人群、人权与社会的话题。
他想起小时候,同学、朋友、念书、打球,那些惊心动魄的慌乱,那些迷茫与坚定……回忆像一个加长了摇臂的摄像机,盘旋着,角度诡异地在他曾经过往的生命中掠过,长出一个悠长的镜头。
然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渐渐清晰,忽然间一闪,看向他,似笑非笑的,不怒自威,温柔却暴烈,凶狠而柔软……狡诈到天真。陆臻摇了摇头,把那些画面甩出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双耳灌满了呼啸的风声居然从极喧嚣中感觉到寂静,因为还没有进一步的指示,陆臻没开头灯,一切隐匿在黑暗中。
雷振东忽然说:“大家停一停。”
陆臻打起精神。
“少校,不如你今天晚上休息一下吧。”雷振东说。
呃……陆臻一愣。
“这个系统的电能看起来还很足,撑一两天没有问题。”吴鸣接上,“而且,我们也都觉得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