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夏明朗慢慢变色:“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因为没想过。他一直对陆臻yù_wàng强烈,但之前所有的行为都在正常范畴,而且散落在漫长的相处中,并不出格,现在串起来抖一抖才发现居然一脉相承。
“陆臻,你听我说,我不是……”夏明朗细看陆臻的脸色,生怕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厌弃。
“我就是奇怪了,以前你没我的时候,靠什么来解决你这些情绪?”陆臻微笑着,是一个好奇八卦的态度。
夏明朗稍稍放宽心,埋头苦思了一阵子,吐出两个字:“吃饭。”
陆臻愣住。
“洗个澡,烧完衣服,吃顿好的,睡个好觉,早上起来沿着基地跑一圈,跟兄弟们打两局牌……然后就缓过来了。”夏明朗揽住陆臻的脖子,把人搂进怀里:“以前都是这样。”
夏明朗感觉困惑,这些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他并不知道,好像慢慢的,无知无觉的,想法就变了。
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就只想看到你对我笑,闻着你的味道,抚摸着你的身体,感觉一切都那么好,那些血淋淋的烂事儿眨眼就都过去了,滚得远远的。仿佛从最初时,你在背后拥抱我,告诉我你的手上也有血……从那时起我就不知不觉地开始依赖你,虽然我一点儿也没发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明朗更像一种动物,直觉永远比理智先行一步,身体总是比头脑更坦率。所以,无论理智有多茫然,他知道陆臻说的是真的,他对陆臻有不正常的执念,他的直觉反应比脑子更靠得住。
“原来我还有这么个用处。”陆臻微笑。
夏明朗像是被子弹打中了那样抬起头,眼神惊惶不定。
“你怎么又慌了,在怕什么?”陆臻极温柔地吻了吻夏明朗嘴角:“告诉我,说实话。”
“你不生气?”夏明朗感觉很别扭,他一直相信自己对陆臻所有的行为都是源于爱。可是刚刚理清的事实让他无地自容,好像陆臻变成了一个物品,他在使用他,只为了满足自己单方面的需要。
“我为什么要生气?”陆臻笑了:“我觉得挺好啊,原来我这么重要!以前,你说我是你的奇迹,这话当时听了很高兴,可回头想想又不甘心。什么叫奇迹,那是奢侈品,有了很好,没了也行,可有可无的存在。我总是盼着,有一天我能成为你生命里的一部分,必不可少的那种。”
“你一直都很重要。”夏明朗急着强调。
“那不够,夏明朗,那不够……”陆臻捧住夏明朗的脸,在极近的距离凝视他,低声呓语:“看着我,你知道的,只要你看着我,我就什么都能做到。你以前无懈可击,什么都不需要,我根本找不到机会爱你,可现在不一样了。夏明朗,是我把你救出来,是我带你走,我就是你想要的那个陆臻,你一直念着的那个名字,你想象中期待的那个人。别害怕,把你想要给我的都给我,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受得起。”
夏明朗一直拧着眉头,那神情极度复杂,几乎看不出悲喜,眼眶却渐渐红了起来。
“别这样,宝贝儿。”他哽咽着说道。
陆臻看着他微笑,轻轻咬了咬下唇,说道:“别这样,宝贝儿。”
“他很害怕。
他受了很严重的惊吓。
他很依赖你!
你是他全部的安全感!”
陆臻在心里叹息,他们兜了很大一个圈,终于走到了起点。之前,说不清是他没准备好,还是夏明朗没准备好。
不过,算了,从现在开始也成……陆臻干脆地摇了摇头,他从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后悔上。
因为陆臻的耳朵一直也没能止住血,两个人赶大清早出门看耳朵,对于陆臻身上某些金贵物件,夏明朗一向看得比天还大,现在亲手损了一个,那种心痛,简直无法形容。
附近的医院没有整形外科,医生给了两种缝合方案,据说都会留疤。横竖自己看不见,陆臻也不是很介意,倒是把夏明朗心疼得够呛。他自己全身上下无数道口子,从来不当个事儿,陆臻那完美无缺的小圆耳朵上出现一个米粒大的缺口,便是晴天霹雳。
夏明朗忙着懊悔,回到家鞍前马后地伺候着,陆臻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阳光扑撒进客厅里,夏明朗开了空调,温度很适宜。
“饿吗?”夏明朗从沙发后面探出头。
“有什么可吃的?”陆臻揉着迷蒙的睡眼。
锅里热着三个包子,电饭煲里还有半锅粥。陆臻洗漱完出来,食物已经装盘上桌,他站在桌边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感慨道:“太贤惠了。”
“不生气了?”夏明朗从背后搂着他。
陆臻一口咬下半个包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地说道:“话都说开了还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又不是个妞儿,还跟你赌气不成?”
夏明朗似乎不知道做什么好,张开大手理顺陆臻乱翘的头毛:“等会干嘛去?”
陆臻转了转眼珠子,忽然笑了:“跟哥混,哥让你干啥就干啥。”陆臻这人从头到脚就没有半分流氓气质,即使这会儿咬着牙尖装坏也不得精髓,十足一个学抽烟的小公子。
夏明朗倒是配合,马上拉平衣角,毕恭毕敬地一点头:“是,臻哥!”
陆臻一口薄粥喝岔了气,又笑又咳,把刚刚攒下的那点黑社会小哥范儿赔了个精光。
吃完饭出门大采购,超市、菜场各走了一圈,大包小包拎了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