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这次南下带了一些新东西,这些是他和那些参谋、工匠们一起合计出来的,这一次的合作相当的愉快,李富贵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提出来,然后由工匠们做可行性研究,最后由参谋们进行计算,比如铁丝网布设的宽度、火枪的配备密度、工事的强度等等,力求构建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按照李富贵的看法若是这套体系建立起来,富贵军在前方的阵地就可以称为第二江北大营了。所以大量的辎重随同第一军团一起进发,军队的行动非常缓慢,不过一路走下来倒也风平浪静,只是在天长的石梁镇住宿的时候李富贵给自己找了点麻烦。
石梁镇沿着石梁河而起,说起这个地名自然又引起了李富贵访古的兴致,也不知道当年金蛇郎君大闹的温家还在不在,说起来这些小说已有多年未看了,很多细节自己也记不清了,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记忆李富贵请了几个乡老来问问本地的风土。得到的答案不出李富贵所料,这里既没有石梁派也没有什么温家,姓温的倒是有,不过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人家。可是当李富贵问起民间疾苦的时候有两个老头子一下就给李富贵跪下了,弄得李富贵心里暗道倒霉,看来又是要青天大老爷做主的事情。
“启秉大人,我们这座镇子的西北方有猛虎伤人,小老儿斗胆恳请大人帮助地方除此一患。”
李富贵把“老虎是保护动物,要好好珍惜。”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里。“这个,你们这里人烟还算稠密,怎么会有虎患呢?”按说这安徽地界的老虎应当是华南虎吧,想起当年这种老虎已经从野外灭绝,李富贵有些不忍心把它猎杀。李富贵曾经去打过几次猎,可是没什么感觉,可能这种消遣与他的性格不太和吧。
“小老儿如何敢欺瞒大人,确确实实是一只吊额金睛的猛虎,就在西面的那一片山林中,自从这畜牲来了以后,人们都不敢入山了。”
“却不知本官如何才能帮到各位呢?”
“我们都听说大人是武曲下凡,武功盖世无双,不过大人是千斤之躯,万无为我等犯险之理,若是大人能派一队兵士携带火枪将饿虎剿灭,我等将永感大人的恩情。”
“这个嘛,大战在即,本官怎能为这等事耽误行程,只是一只老虎而已,难道多找些猎户还对付不了他吗?”
“我们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猎户,本来野物也不多,谁也不知道这个老虎究竟是从那里跑来的,专门吃人,我等小民实在无能为力。”
“嗯,你们确实太懦弱了一点,这次是碰上我从你们这里路过,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你们该怎么办,打虎这个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好像说要埋伏很长时间才碰得上,是不是啊。”
“好像是吧。”怎么打老虎,恐怕再做得没有一个懂,不过李富贵知道自己的军中有不少人是猎户出身,真的打一打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这样吧,我留两三个人下来,现在天也冷了,你们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就弄一些年轻人出来练一练,等到把老虎干掉以后我的人是走了,他们还能保境安民,你们看怎么样。”
“谢谢大人了,可是这样一来所费必然不少,我们这个镇上的两个大户邹家和王家那是出了名的吝啬,这个……”说话的人看到李富贵的眉毛慢慢立起来,一下子就慌了神,“我们一定好好劝劝他们,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事,大家凑钱也是应该的,就按大人说的办。”
第一军团的到来给前线沉闷的气氛带来了很大的改变,毕竟当榜样出现在一个人的战壕中与他并肩作战时,必然会带来心灵上的巨大冲击。这些士兵从入伍的那一天起就被不断的灌输第一军团的神话,而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些下巴翘得高过鼻子的家伙们也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或许是心理作用,很多人从这些家伙的身上甚至看到了腾腾杀气。
李富贵在加强防御阵地的同时,把江边那座炮台上的重炮都撤了回来,用来加固阵地的防御,不过这样一来江浦就完全被放到防线之外了。其实李富贵当初在设计这道防线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对于把江浦城划在线外感到奇怪,不过考虑到有这些重炮扼守长江,城与营又能互成犄角,这样的安排到也不算不能接受,可是现在重炮一撤,就仿佛是把江浦放弃了一般。
“李大人,这些炮关系到江防,如何可以随便撤去。”翁同书对此就非常得不理解。
“长毛的西路大军已经回师,如果再把这些宝贝放到江边上,可是很危险哪,下官以为还是给长毛留出一些空隙,到时半渡而击,更能建功。”
“那若是发匪不直接渡江,像上次一样从侧面攻击我们呢?”
“那样的话把重炮放在江边就更没有用了。”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若是发匪从侧面攻击那江浦岂不是危险了?”
“我的确打算利用江浦吸引长毛的注意,到时军队就活了。”
“这样不是很危险,若是发匪将我们外围的力量牵制住,江浦危亦。”
“是这样的,我作战一向不主张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得失,若是长毛在进攻中不露破绽,那也就只好先放弃江浦。”
“万万不行,我等食君之禄,岂可轻言失土,形势越是危机,越是我等现实赤胆忠心的机会。”
这个家伙一直让李富贵很头疼,这段时间他和冈萨雷斯简直势成水火,现在他拿着朝廷大义压下来也确实不好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