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格格们站在后头,挺立着僵直的身子,年轻的格格们戴着把把头,脚蹬花盆底,姹紫嫣红一通到底的旗装,却木木的。鹰鼻深目的洋人钻进相机后的黑布幕里,镜头前,是倒立的人,如同这人世间,颠倒了黑白。
默立良久,还没成事。
明晃晃的日头,照得他眯起眼来,抬头,天边飘过一只美人风筝,披红戴紫,轻盈地飞着,越过深宫侯院,自由自在。
耳边一声叹,轻不可闻,是那个人。
“可以了!”一盏镁光灯举起,洋人操着半生不熟的京片子叫道。他低头,望向镜头。园子里静寂无声,这些身份高贵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个女人的身后,也站在师傅的身后。
镁光灯轰然一闪,裂帛般震撼。人人都定格在方框之中,亘古不变,地老天荒。遥远的时空里,他似乎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