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熟悉,一转头,愣了,眼神几个来回,指着惊蛰露出领子的半截锁骨说:“吻痕。”
惊蛰火速裹好衣领,十九满含警惕地把惊蛰拉进怀里。
阿腐看着他们这样也知道他们终于走到了自己希望的那一步,拍着桌子笑道:“所以说吧,兄弟年下什么的最萌了!”
惊蛰扶额,说:“别扯那些了,给我家这位看看,有什么压箱子底的好货都拿出来吧。”
阿腐啧啧几声,赞道:“这孩子个子长挺快啊。”话虽然这么说,到底是弯下腰找找找,找出几身。
十九这半年来气质变了许多,上次见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冷漠少年,这次却棱角分明甚至能赞一声纯爷们真汉子。阿腐绞尽脑汁给十九找出几身,自己又排除两套衣服,然后随便拿起一套交给十九:“去试试。”
十九去试衣服,惊蛰照例等在外面,阿腐按了游戏暂停,笑着问他:“你不给自己来一身?”
“我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过年没穿新衣服了。”惊蛰靠桌子站着,外面迅速阴下来,看来要下一场好雪。
阿腐少有地正经笑道:“别说的自己这么悲惨,你以前还都自己过年呢,今年难道还是自己?”
惊蛰低下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却是温暖的:“有人陪着过年,光想想就觉得幸福啊。”
阿腐斜他一眼,面上笑着,嘴角却全是落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人陪我过年。”
“早晚都会有的。”惊蛰看着换好衣服,别别扭扭走出来的十九,“等着呗,该你的,跑不了。”
为了感谢惊蛰让阿腐见识了她最爱的兄弟年下配对,阿腐给十九的新衣打了六折,惊蛰自然感谢,临走的时候阿腐却拽着他,塞给他一个袋子。
“卖不出去了,我不能穿,送你吧。”阿腐一脸不自然。
惊蛰取出袋子里鼓鼓囊囊的东西,赫然是一件呢子风衣。惊蛰知道阿腐的意思,也不推辞,笑着说:“却之不恭,情人节时候我送你一大捧玫瑰,让你好好虚荣一下。”
阿腐心里高兴,还是嘴硬:“滚开,你又不是我男朋友,送哪门子的花!”她做一个踹的姿势,说,“快下雪了,再不回家小心回不去!”
惊蛰就跟十九走了,一直走出很远,十九还回头看阿腐的店。惊蛰不解,回头问:“落东西了?”
十九摇摇头:“那个挂在墙上的腰带真好看。”
那腰带大概是阿腐从非洲带回来的,骨头状不明物体串起来,挂在墙上像个套马的圈子,都不知道从哪里解开系在腰上。惊蛰咽了口口水,飞快地拉着十九走了。
时间还早,却因为马上就要下雪,可预见到,恐怕生意不会太好。阿腐打算早早关门,抱着电脑好好回家杀怪兽,正整理东西之际,门口风铃叮当作响。她抬起头,那个被冻得缩头缩脑的男人对她微笑。
“不好意思,我想买条裤子。”
他长得可真好看,唇红齿白,腋下夹着的公文包仿佛在向阿腐解释他普通小白领的身份。阿腐往下看,那条西装裤上面被谁撒上一层奶白色粉末,大概是卡布奇诺咖啡。
她转身,对自己微笑。
今年的情人节,说不定有两捧花。
二哥跟小满买了去三亚的机票,腊月二十八飞到温暖的海南岛过春节。惊蛰心里一阵痒,后来想到自己还要攒钱开店,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恰好这时候嫂子打电话来邀请他们一起过年,惊蛰是知道的,彪哥今年要去大人物家过年,可好端端的,怎么还叫上自己和十九?他再追问几句,嫂子语焉不详,却让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大人物想见他俩。
除夕下午彪哥开车来接他们两个,大人物的家保持了一贯的低调,不仅在市郊,简直在市郊的市郊,开车要足足走两个半小时。惊蛰跟十九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去看那位救了十九的大人物,试探着问嫂子,嫂子拍着彪哥的胳膊笑。
“他们能缺什么?我看你带的这个就很好,别瞎想了,他们不是挑剔的人。”
惊蛰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一大捧花,对十九叹了口气。十九牢牢攥住惊蛰的手:“他们敢欺负你,我就帮你出气。”
严忆从后视镜看着两个人,轻轻一笑,转头看外面的风景。
上次见识了宁飞的豪宅,这次见大人物的,更加被震撼。人比人,气死人。门口站着迎接他们的似乎是管家,竟然亲自给嫂子拉开车门,恭恭敬敬问好。然后直起身子,从惊蛰手里接过花,笑容恰到好处,简直媲美电影里见过那些欧式管家。
四个人一起进屋子,嫂子的肚子虽然挺起来,行动却没什么不方便,可惊蛰分明看到有佣人左右开弓,想扶着嫂子。嫂子当然不用他扶,反而快步迎上向他们走来的那名贵气的妇人。
惊蛰正疑惑这人是谁,接下来嫂子响亮的称呼却让他险些栽倒在地。
“妈!”
妇人——也就是彪哥的母亲——抓着严忆的手,那种高兴,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哎哎,好,好,路上挺顺利吧。”
嫂子点头,对彪哥招手,道:“妈,我给您带了点保健品,对您的病有好处,您看看好不好。”
彪哥一脸别扭地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送到自己母亲面前,胡妈妈几乎立刻红了眼圈,说:“你看,你这孩子,可真孝顺,我们彪子娶了你,可真是福气。”
“妈您说的什么话啊,我嫁了他才是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