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声。
夏振发也没想到自己一个贪心的举动给儿子引来贼了。
他之前贪心徐老板这扇名牌好防盗门,也没张罗着换。锁倒是要换,可今天刚搬完家小老婆那不就闹上了吗,就没顾得上联系换锁的。
夏振发肯定是琢磨着,人家徐老板那么有钱还能拿钥匙开自家门?他家又没啥值钱东西可图的。
他哪儿想得到有的人他就不图财,不图物的,专图人家养了十五年,养的溜光水滑的大儿子!
徐老板在乌漆墨黑的楼道里一咧嘴,从裤兜里掏出的钥匙此刻也泛着贼光。
放着对门自己家不进,冲着别人家的门锁捅进去,轻轻那么一拧一转。
门无声无息就开了。
好防盗门么,不仅结实耐用,开门还不带吱呀一声响的!
门口鞋架已经摆了几双鞋子,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爱穿的休闲款式。
徐涛心里越发肯定,鞋的主人已经搬进来,心头不由的火热起来。
借着微弱的手机屏幕光,仔细辨认着,没有成年男人的鞋。
夏振发不在。
反手关门,先是确定次卧没人,又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隔着门上的玻璃窗户往里看。
屋里窗帘没拉,月亮光从窗外透进来,床上朦胧一个蜷缩的身影,脸正对着门这边。
被子已经被踢到一边去了,一半搭在熟睡人的小腿上,一半耷拉到了地上。
少年穿着小裤衩,搂着毛绒玩具熊,在冬春交际的夜里睡得瑟瑟发抖,偏又没冻醒,蹙着眉头,抿着嘴唇,梦中不知道有多不安稳。
让人看着就心疼。
徐涛原本就打算从门外看两眼过过干瘾就得了,可这一心疼,人就控制不住轻声推门进去了,站在床边虚摸摸少年冰凉凉的脸蛋。
看窗户,果然有一扇没拉玻璃,就把纱窗关上了。
徐涛心里来气,心说这傻崽子,大冬天不关窗户。纱窗全是窟窿眼,小风往里一灌都不带停的,关上它顶个屁用!
接着又气他不拉窗帘,这大月亮光照着,又在一层,他又光穿着个小裤衩跟这儿浪,睡着了让人从外面偷看去怎么办!
都说酒壮怂人胆,况且徐涛他就不是个怂货,借着酒劲儿,一双色招子就往人家身上寻摸了。
夏姚身段好啊,不然也不能让徐涛一眼贼上。
此刻他睡梦中不知危险,穿这个三角小裤衩大咧咧晾着,腿是又长又直,屁股蛋子肉鼓鼓圆乎乎,显得那腰也更细溜。小肩膀子还没长宽,等在发育发育长宽点,衬着那细腰,还不得让人流哈喇子?!
皮肉更是细嫩的没的说,还白。现在的学生,都在教室里给捂白了,尤其眼前这个,那一身缎子肉儿,月亮底下都能泛光,莹白莹白的,跟他娘的要成仙儿了一样。
徐涛直勾勾盯着人家的后背,腰窝,屁股蛋子来回瞅,吐沫咽了一次又一次,傻愣愣站在那,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这活脱脱就是个入室要劫色的流氓!
睡梦中的夏姚像也觉出危险了,也顾不得在梦里嚎他爹跑了,后妈又要欺负他这点子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把怀里的熊搂紧了些,迷迷糊糊挪动了下身子,一边做着梦,一边划拉着找被。
这是本能这下也知道要把自己裹严实点了。
“嗯......”
迷迷糊糊嘟囔了几句梦话,应该就是冷啊,被啊之类的。胳膊无意识划拉了几下,还是没够着被。
都耷拉到地上了,他上哪儿够去?
啊呀,这是冷了?
可不,这大夜里的穿着个小裤衩光溜睡,那还不得冻出病来。
徐涛心里一下子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再乱看乱想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被子捡起来给人盖上,轻轻掖严实了,看着睡梦中的人眉头松了,搂着被窝里的熊乱蹭了两下。
他这颗心啊,就好像也被什么蹭了两下,早就蹭软了。
这崽子,都自己住了,夜里一点也不知道警醒着。
无奈的叹口气,叹气声没留神发出来了,在安静的夜里有些明显。
尽管心里有个声音一个劲儿吵吵着警告他——
徐涛你赶紧滚蛋!
不是下决心离人家孩子远点了吗!
之前还赌咒发誓再想也得忍住,不能害了人家!
徐涛你快滚!麻溜的滚出去,你这是非法入室!你个王八犊子,臭不要脸.....
徐涛心里骂自己骂得那叫一个狠,可脚下愣是像叫铁钉给钉住似的,舍不得挪动一下。
他是真想夏姚了,明明跟人家还没怎么样呢,他自己就先想疯了。
这他娘的坑人的一见钟情!
床上的夏姚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嘟囔了句梦话。这么一动身,抱着熊的胳膊就松开了,还顺便蹬了一脚。
大熊半边身子都被蹬出了床外。
吓得徐涛心脏猛跳了好几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站在原地不敢动,也再不敢有动静,好不容易等夏姚又打着小呼噜睡安稳了。
徐涛知道自己该走了,走之前,老男人借着酒劲儿犯坏心眼儿,把夏姚的被窝微微掀开,扯扯棕色毛绒熊,一点一点给揪出来了一半,叫它熊头半耷拉到地上。
他刚就看着这布玩意不顺眼,算什么个玩意儿啊,也配让夏姚光溜溜搂在被窝里?
这熊要是会说话,受了这份欺负,不得委屈的嚎出来。
可惜夏姚的心爱之物夏大壮不会说话,只能委委屈屈垂在外面受冻,目送那个突然闯进屋里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