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孝工望着二弟的背影,目光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被亲人误解对他来说是痛苦的。
袁孝兵和袁孝商来到他身边,袁孝兵道:“大哥,您别生气,老二就是那个臭脾气,他经常犯浑,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袁孝商道:“是啊,大哥,他准保一会儿就给你道歉。”
袁孝工叹了口气道:“兄弟合力其利断金,我希望我们兄弟一辈子都能团结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再困再难我都不怕。”他望着袁孝兵道:“老三,你不该向你二哥出拳。”
袁孝兵低下头去:“大哥,我错了!”
袁孝工道:“我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并不是想教训你们,真的,北港很快就会不太平了。”
袁孝商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们已经准备收手了。”
袁孝工道:“我害怕的不是失去名誉,也不在乎什么地位,我害怕的是……”他的心头一阵难过。两兄弟分别握住大哥的一只手道:“大哥,我们明白。”
袁孝农驾驶着他的奔驰车疯狂行驶在滨海大道上,他的下巴还在火辣辣的疼痛,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烧,他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属于这个集体的,兄弟们始终都在以异样的眼光看他,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袁孝农想到,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刘恬的号码,听到那边疯狂的音乐声:“你在哪里?”
刘恬格格地笑:“在玩!”
“给我回家!”
“不嘛,好不容易开心一次,你就给我放一天假嘛!”
袁孝农挂上了电话,气得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不用问,刘恬一定在迪厅,最近她经常去那里。袁孝农感觉到体内有一股邪火需要发泄,他要找到刘恬,在他需要的时候,决不允许她拒绝自己。
袁孝农走入迪厅,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寻找,终于看到了刘恬,她和一个年轻的男子相对跳舞,兴致正浓,两人搭肩抚臀,舞姿激烈。
袁孝农一看就火了,他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正在那儿摇头的刘恬道:“跟我走!”
刘恬甩脱他的手道:“你好烦啊!今天是我生日,你给我放一天假行不行?”
袁孝农勃然大怒,挥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一巴掌将刘恬打得愣在那里,她回过神来,歇斯底里的向袁孝农冲了过去:“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我!”袁孝农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倒在地,指着她道:“贱人,我去外面等你,三分钟内,你要是不出来,这辈子就别想回去。”
袁孝农又指着和刘恬跳舞的男子,恨恨点了点头:“你他妈也给我小心点!”
袁孝农挤开人群向外走去,周围跳舞的人仍然不断涌来,袁孝农非常厌恶这样的场合,皱了皱眉头,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前一后向他挤了过来,袁孝农正想将他们推开,却忽然感觉到后心剧痛,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两柄锋利的刮刀接连刺入了他的胸腹,袁孝农摇晃了一下,甚至没有发出声息,就捂着胸口缓缓倒在了地上。
周围疯狂舞蹈的人们并没有对眼前的一幕有所觉察,直到有人因为踩到地上的鲜血滑倒方才发现了已经死在地上的袁孝农,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在纷乱噪杂的舞厅内……张扬回到北港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袁孝农死了,或许是最近听说了太多死亡的消息,张大官人对此表现的有些麻木。
程焱东对张扬表现出的淡定也颇为惊奇,他以为张扬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张书记,袁孝农死了!袁局长的二弟袁孝农。”
“我知道!”张扬合上手中的文件,他对袁孝农一直都没有好感,这个人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真要说有什么感觉,就是最近死的人的确多了一些。
程焱东道:“我打算去袁家问候一下,毕竟是袁局的弟弟,你去不去?”
张扬道:“去!”
袁孝农的灵堂就设在他灯塔山的别墅,自从袁孝农被杀之后,他的情妇刘恬就失去了影踪,这让案情从一开始就将她锁定为嫌疑人之一,袁孝工已经发出命令,在北港范围内所有的警员动员起来追查刘恬的下落。
袁家兄弟痛不欲生,最难过的要数袁孝兵,在老二被杀的这件事上他非常内疚,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冲动打了二哥一拳,他就不会提前离开,也就不会发生被杀的事情。
袁孝工在表面上是最冷静的一个,但是他心中和兄弟们一样难过,想想他们兄弟拼搏了这么久才有今天,本该是好好享受人生的时候,可如今却已经人鬼相隔了。
袁孝工的身份决定,北港方方面面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他迎来送往,整个上午都没有片刻得到休息。
滨海市委书记张扬和公安局长程焱东一起到来,两人送上花圈。袁孝农死后如此风光全都仰仗他的这位局长大哥,不然绝没有那么多人赏他面子。
张扬安慰了袁孝工几句,又来到袁孝商的面前低声道:“节哀顺变!”
袁孝商和他握了握手,满面悲伤道:“太突然了,昨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好的。”袁家兄弟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张扬道:“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时间就能够将凶手绳之于法。”
袁孝商点了点头,此时看到祁山走了过来,他也是听到消息专程从东江赶来。
袁孝商有些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祁山道:“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