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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能有体力把邱老爷子背上山的只有张大官人,而张扬的主要责任也就是把老爷子背上山,陈崇山带着邱家人一起去亡妻的墓前缅怀。
张大官人自然不用跟着去,佘国民也没打算去,他陪着到青云峰上之后就下山去了,人家一家人团聚,他跟着也没事可干,今天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避免哪个不开眼的冲出来胡乱收费。
张扬一个人来到紫霞观,从上山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老道士李信义,来到紫霞观一问,方才知道老道士受了点风寒,正在房间里躺着呢。
张大官人来带李信义的房间,敲了敲房门,听到老道士嘶哑的声音道:“谁啊!”问完这句话连老道士自己都觉得多余,这青云峰上,除了小道童就是陈崇山,还能有谁?于是他接着又来了一句:“进来!”
其实不等他说这句话,张扬就已经推门走进去了,看到老道士躺在木板床上,身上捂着棉被,头上还顶了方湿毛巾,大官人来到他身边,发现老道士的脸色蜡黄,伸手撤掉毛巾,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又探了探他的脉门。
老道士看到张扬颇为惊喜道:“怎么会是你?”
张扬道:“我陪杜天野来探亲的,顺便看看你,没想到你居然病了。”
老道士叹了口气道:“老喽,只怕这一劫是躲不过了。”
张扬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他握住老道士的手掌,一股内力悄然送了过去,李信义只觉得经脉之中一股潜流涌入,让他如沐春风,高烧带来的寒冷感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张扬的帮助下,老道士没多久就恢复了精气神儿,转眼工夫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舒展了一下手臂。打了个哈欠道:“还别说。你真有两下子,好了,我好了啊!”
张大官人笑道:“无非是受了点风寒,李道长,想不到你的身子骨那么娇贵。”
李信义道:“娇贵个屁,我昨晚去我哥哥墓前陪他多喝了两杯猴儿酒,谁曾想喝多了。迷迷糊糊在墓前睡着,后半夜又下起雨来,一不小心受了凉,年纪大了,真是不如从前了。”
张扬道:“知道年纪大了,就该爱惜身体。酒虽然是好东西,可喝多了也伤身啊。”
李信义道:“我原本没想喝多的,可喝着喝着想起了我们家小妖,心里头特别的挂怀,这些年来,我真是辜负了大哥的期望啊。”
张扬道:“小妖过得很好,你就只管放心吧。”
“好到把我这个爷爷都忘了不成?”
张大官人觉得好笑,老道士变得有些婆婆妈妈的:“道长。您可是出家人。出家人哪还有那么多的俗念?”
李信义道:“我当了一辈子的道士,忽然明白了。我压根就是心性不纯,不适合修道,如果再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搞不好我会去当马匪。杀富济贫,傲啸山林!”
张大官人暗道,不愧是安大胡子的后代,流淌的是马匪的鲜血,骨子里都充满着匪气。
李信义道:“可惜现在是和平年代,我这想法不现实,其实就算乱世,我也来不及了,黄土埋到脖子根了,没几天可蹦跶了。”
张扬道:“道长,今儿是怎么了?尽说些丧气话!”
李信义道:“张扬啊,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知己看待,有些话我跟老陈不说,可是我都跟你说。”
张大官人心说,你的秘密我都知道,陈崇山未必知道啊,你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
李信义道:“我大哥死的时候,曾经告诉我一个秘密。”
张扬道:“您还是别说了,你就算有秘密也属于你们安家,这事儿不能跟我说。”
李信义道:“你别跟我见外,我一直都没跟你见过外,你以为我糊涂,虽然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不到了,可是我能明察秋毫。”
张大官人禁不住乐了起来,这牛鼻子老道精神刚刚好了起来就开始吹上了。
李信义道:“小妖天生绝脉,这世上唯一能救她的方法就是重塑经脉,你到底怎么救的她我没看见,不过自从你救过她之后,她就远离国内,选择避世隐居,以她的性情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合乎常理吧。”
张大官人老脸一热,李信义表面上疯疯癫癫的,可这老道士一点都不糊涂,当初自己救小妖的方法就是从他这儿得到的灵感,难不成这件事真的被他猜到了,张大官人含糊其辞道:“她又不在这里,咱们还是聊点别的,省得又勾起您老的相思之情。”
李信义道:“救她的方法就是让她受孕,我若没猜错,小妖离开国内,十有就是为了生孩子,我再猜一下,让她生孩子的那个一定是你……”
大官人明显急了,一把将老道士的嘴巴掩上,低声道:“道长,话可不能乱说,您老是方外之人,嘴下留德啊!”
老道士嘻嘻笑道:“瞧你紧张的样子,我就知道我想的不错,小子,你占了我孙女的便宜,让我孙女给你生了个娃儿,到现在还装模作样,亏你还是个国家干部,一点担当都没有!”
张大官人被老道士说得满头大汗:“道长……您是不是脑袋烧糊涂了……”
老道士道:“你以为我糊涂,我一点都不糊涂,你不让我说,你干脆杀我灭口!”他闭上眼睛昂起头,一副引颈受死的样子。
张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李道长,李道爷,您老就是我亲爷爷,咱能别胡说吗?”
李信义睁开双目,眉开眼笑道:“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