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士强再次叩响了张扬的房门,张扬看到他去而复返并没有感到惊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孟家兄弟已经被他拿住了七寸,孟士强原指望换取巨额赔偿的两间房如今已经成了他的负累。
孟士强一进门就道:“张主任,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那六万块我不要了,房子我也不要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窝囊的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张扬道:“什么意思?”
孟士强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认栽,我承认当年我为这两间房拿到合法手续费了一些功夫,找了些门路,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你拆吧!”
张扬道:“你想拆就拆,想不拆就不拆,你当我三岁孩童,耍我玩啊?”
孟士强咬着嘴唇道:“我没那意思,我专程给你道歉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孟士强也不会向他服软。
张扬道:“没必要啊,我打死了你的狗,你不该向我道歉啊。”
孟士强道:“张主任,你说怎么办吧。”
张扬笑道:“其实也没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两间房吗?真要是查出来,这件事和你也没多大关系,你最多就落一个不配合政府工作,纵狗行凶,也不一定够判的,你别担心,要说到倒霉的是那帮违反组织纪律,无视城市规划,给这两间房开绿灯办手续的,市里要查的是他们,要治的也是他们。”
孟士强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他低声道:“张主任,做事别做绝了,给别人留点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
张大官人眯起双眼看着孟士强道:“威胁我?我刚刚心软,正准备答应你,你居然威胁我!”
孟士强也来了气:“这里是南锡,别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张大官人缓缓点了点头,然后从嘴唇中蹦出两个字:“滚蛋!”
孟士强铁青着面孔离开了张扬的办公室,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做事一点余地都不留,他以为自己是谁?
张扬今天心情颇好,现在他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孟家兄弟两个已经落入下风,房门被轻轻敲响,却是副主任臧金堂走了进来,臧金堂最近面对张扬的时候表情变得越发的温和友善了,他渐渐意识到这位新来的体委主任虽然年轻,可是很不好惹,他来到的时间不长,可得罪过他的基本上都没有好下场,臧金堂的转变也在情理之中。
张扬微笑道:“臧主任找我有事?”
臧金堂点了点头,他显得有些犹豫。
张扬道:“有什么话只管说,我还有事儿,马上得出门。”
臧金堂转身把房门给关上了,显得有些神秘。
张扬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知臧金堂有什么秘密事情要说。
臧金堂道:“是这样的……孟士强刚才在楼下表示他很后悔……”
张扬道:“我知道。”
臧金堂支支吾吾,话说得颇为艰难。
张扬一看即知,臧金堂想替孟士强说话,可他又不敢说。张扬笑道:“你和孟士强关系不错啊?”
臧金堂点了点头。
张扬道:“你想劝我这件事到此为止?”
臧金堂这次不敢点头了,只是笑。
张扬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想闹大,给他六万块就是顾及到大家的面子,他拿到补偿,我们顺利拆迁,以后大家见面还是朋友,可他偏偏要刁难我,非要把事情搞到这一步,真是让人无奈啊!”
臧金堂欲言又止,他看出张扬是得了便宜卖乖,明明是他欺负人还得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做人做到他这种地步也算难得。臧金堂鼓足勇气劝道:“我看他已经答应拆迁了,不如就这样算了,追究下去也没啥意思。”
张扬道:“人说过的话总得算数是不?当初我跟你怎么说来着?”
臧金堂有些迷惑的看着他,张扬道:“你不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臧金堂忽然想起,张扬说过要让孟士强跪下来求他去拆,臧金堂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踌躇满志的张扬,他算是服了,现在孟士强虽然没有跪下,可是距离跪下也不远了,可不是他在求张扬拆迁嘛。
张扬道:“我也知道,官场上的关系错综复杂,表面上看孟士强的事情不大,可真要是查起来,牵涉到的部门不少,拔出萝卜带出泥,我恐怕会得罪一大批人。”
臧金堂越听越不是味儿,他和孟士强的事情没牵扯,可是他找孟士冲办过事,还帮人送过礼,如果孟士冲出了什么事情,他搞不好也会被牵累进去,想到这里臧金堂有些不寒而栗,他打消了继续劝说张扬的念头,转身出去了。
张扬望着臧金堂的背影露出会心的微笑,估计这厮肯定会把自己的意思完整的转达给孟士强。
下午五点的时候,张扬准时出现在海天大酒店的大堂,他和关芷晴约好,晚上替她饯行,约定的时间是五点十分,张扬提前十分钟到达以示礼貌,他在大堂内的沙发上刚刚坐下,就听到高跟鞋笃笃声响,抬头望去,却是海天大酒店的大堂经理钟海燕走了过来。
钟海燕看到张扬美眸生光,这也是一种职业病,钟海燕见到这位年轻的体委主任,南锡最近刚刚涌现出来的风云人物,微笑自然而然的流露,不过在她表现出来就是一种妩媚的味道,钟海燕柔声道:“张主任,真的是您,来海天也不通知我一声。”
张扬笑道:“我来接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