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喊她姑娘,因为妇人发髻要复杂些,姜七七想着自己也不走多远,就偷懒梳的姑娘的头型。
姜七七道,“是啊。”
这怕是来找陆闻人的,姜七七想着回到院门前等着二人靠近。
那青年还背着个书箱,又要搀扶身边的老人,所以二人行走得很慢,姜七七抖掉鞋上的泥,他们才来到近前。
青年额上布满汗水,两人的衣服上都沾了灰尘,风尘仆仆的感觉。
那青年看了她一眼,脸一红,抱拳问道,“这位是闻弟的妹妹?”
老者也在看她。
那青年说完,又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可没听闻人说家里还有妹妹啊?”
他又一想,谁家没几个亲戚啊?可能就是闻人的亲戚。
知道这个青年是误会了,姜七七解释道,“我是他妻子,请问两位是找他吗?”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又慌忙隐藏下去,神色如常地道,“原来是弟妹,失礼了。”
姜七七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
青年又道,“我们是来找闻弟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老者一直默不做声地打量着姜七七身后的房子,还伸手抚了抚能看出补过的痕迹的院墙,神色有些哀伤。
那么意气风发的孩子,最后竟回到这里,住在补得奇奇怪怪的房子里吗?
姜七七看他一眼,见这二人不似什么坏人,便请进了屋。
进屋就见到小白狗扒拉着睡房的门,似乎想要进去,里面静悄悄的没人说话,想来是那书生又在做注解了。
她将两人引到堂屋坐下,“相公在屋里,还请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叫他来。”
老者叫住她,“等等。”
姜七七站住,“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者道,“他近来还好?”
姜七七点头,“还好。”
能吃能喝能睡的,是还好。
老者又问,“你说他在屋里,他是不是时常把自己关起来在屋里待着啊?”
姜七七回想了下,“没有啊。最近天冷,他才躲在屋里看书写字的。”
“好,你去。”
姜七七出去后,老者起身,四处看着,“屋里还算整洁,这妻子看来是个贤惠的。”
青年捏着酸疼的胳膊道,“爷爷,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闻弟心志坚定,断断不是受了这点挫折就一蹶不振的人。你还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们几个偷偷跑出去喝酒,他从没喝过酒,第一次喝的时候,醉倒了。后面就自己苦练酒技,把兄弟几个全喝倒才算的事?那次你还罚我们抄书来着。”
那书箱不轻,背了一路,压得他肩膀疼。
老者摇摇头,“不一样。他性子好强,去了京城恐也如此。在这乡野之地,他是独一份的好。但京城人才云集,他失了颜色,我担心他,心态失衡,承受不住打击啊。”
青年揉完肩膀,开始捶腿,嘴里跟老者说着话,“爷爷,刚才你也看到了,闻弟断了腿......”
老者训道,“一会儿见了他,不准再说这等话,你这不是戳他伤疤吗?”
青年被训也没不高兴,仍旧说道,“我知道。他那样了,但还是这么快就娶上媳妇了,这媳妇模样还不差,这院子收拾得也好,他应该是没事的。”
老者看了会儿房子,重新坐下,叹了声气,“希望如此罢。”
姜七七推开门,小白狗就滚进去了。
坐在炕上陆闻人听到声音,转头过来,“把它抱出去。”
姜七七提着小狗的后颈,放到门外,对陆闻人道,“家里来客人了。”
陆闻人笔没停,只问,“什么客人?”
“不知道,一老一少,说是找你的。”
陆闻人听了,搁了笔忙问,“人在哪儿?”
“我让他们先去堂屋等着了。书生,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教我的先生。”陆闻人穿衣从炕上下来,看了眼她,“把头发重新梳梳。”
“好。”姜七七拆了头发重新梳了个妇人发髻。
他看重的先生,她自然是不能顶着奇怪的发型去见的。
陆闻人等了等她,两人一道去的堂屋。
她推着他进去。
老者一见他,站起来,“子书。”
子书是陆闻人的字。
陆闻人想起身问好,“先生。”
“不必多礼。”老者疾行几步,往下压压他的肩膀,“你还好?”
“好的。”陆闻人看着老者,柔声问,“先生身体可好?”
“好。”老者目光粗粗略过他的腿,没问他京城里的事,而是歉然道,“我老了,整日待在家里,外边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的事,还是荣轩游学归来,我才知道。”
青年,就是段荣轩接着道,“爷爷一听说,当天就要来看你,没想恰逢下雨,路上泥泞,不好走路,我拦着他不让来,一直道今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