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曲子,但那种弹琴的姿势和神态一直是刻在心上的。那种专注投入忘我的神情,让旁边看着的人也能跟着琴弦的波动而钻入他的音乐。
总结起来,就是好听!
冷烈弹了一会儿,真忘了今天有个小跟班在,猛踩一下脚踏板,切换到严重失真的音色,又发泄似地开始弹一些金属味道十足的东西。
其实,这些都只是他的日常练习片段而已,但是跟着节拍器,把练习都能弹出现场演奏的感觉,就真牛逼了。索焰明白,所以一直不去打扰,乖乖地坐在角落里听。
直到冷烈弹累了,起身走向排练室另一个角落的储物柜,拨弄了几下密码锁,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琴盒,索焰这才揉着坐麻了的腿,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哎!”冷烈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大活人吓了一跳,大叫一声。
“我……我……”索焰笑哈哈地拍着冷烈的肩膀,“你不会以为我走了吧!”
“我特么忘了带你来了!”
冷烈说着准备把琴盒放回去,却被索焰拦住。
索焰把琴盒的盖子往上推了推,看着用细砂纸仔细打磨过的玫瑰木指板和新嵌上去的品条不由得真大眼睛:“你做琴呢?!你丫可牛逼大发了!”
“哈,”突然被看到了小秘密还是自己暴露的,冷烈有点儿不好意思,“弄一年多了,还没个样子。”
“牛逼!牛逼!”索焰猫腰在一堆吉他部件上瞅着,时不时用手指摸摸或者搭上鼻子嗅嗅,可劲儿地赞叹。
冷烈不是多自恋的人,但是冲着索焰对自己的迷恋,他信只要这盖子不盖上,这人就不会把腰直起来,于是叹了口气,轻轻把琴盖合上,没话找话:“你抽烟吗?”
是该答抽还是不抽啊,索焰琢磨不准冷烈这问题是作为男朋友的考核还是普通的提问,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行了,别看了,”冷烈把琴盒放回柜子,锁上门,“带你去天台抽根烟。”
反正能和冷烈在一起就行,不管干什么都开心。索焰眼瞅着冷烈随意地在密码锁的数字上拨拉了两下,便笑嘻嘻地跟着他往外走。
两人一起上了三楼,天台和郭老板的办公室成直角,一步远的距离,平日里没什么人来。冷烈掏出之前配好的钥匙开天台门,余光察觉老板门缝里透着幽蓝色的光,估计郭哥走的时候忘了关那一缸宝贝热带鱼照灯,无所谓地给索焰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跟上。
索焰很麻利地追过来,两人推开天台门的瞬间,晚风徐徐,一股畅快惬意立刻涌了过来。
“嗯?”冷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把烟盒递给索焰。
索焰捏着拇指和食指,小心地夹出一根,学着冷烈的样子叼在嘴上。
冷烈摸了半天,终于在尾兜找到了一次性的塑料火机,掏出来给两人把烟点着。
他深吸一口,任凭烟气在胸腔循环一周,才慢悠悠地吐出去。在城北深处,萧条到除了四五十米开外夜宵摊门口冷清的led灯牌再无其他照明的地方,夜空里明亮的星很自然地吸引到两人的目光。
“蛐蛐……”
听着屋后水沟边的虫鸣,冷烈仰着脖子望着自认为最大最圆的那颗星,烟气从口鼻pēn_shè而出。
“这儿挺安静,真好!”索焰不太会吸烟,两根手指夹着烟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生疏,也总不见他往嘴里送,等烟头的烟灰烧出一点他就拇指和中指捏着香烟,用食指轻轻弹掉。
“嗯,是挺不错的,”冷烈嘴里叼着烟,两手一撑坐上栏杆,“以前无聊的时候,我能在这坐一宿,等天差不多快亮了,有第一班地铁的时候我才回去睡觉。”
“嘿嘿,”索焰笑着,也撑着栏杆紧挨着冷烈坐下,“这些年你一直在a城?”
“那我还能去哪儿?”冷烈侧脸回看索焰,夜色很浓,就算近在咫尺也不大能看得清对方的脸,但是能轻轻地感觉到,两人的气息很近。
“啧,我找过你很多次,从羊角胡同搬出去那天早上,还专门背着贝斯去你家找过你,不过,那天你不在,你家院里一群人。再后来,我回去过几次,街坊都说你搬走了,你家大门也紧锁着。再后来,那个地方拆了,被开发商征了地建了商品房,我就再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了。”索焰又弹了一下烟灰,轻吸一下过滤嘴,烟头亮了一下,他呛咳着吐出烟,继续说,“你去哪儿了?”
“你说我家院里人特多的那天,应该也是我离开羊角胡同的时候。那会儿我爸抽白面儿抽大了,半死不活,社区知道了和派出所的一起把他弄去戒毒所强制戒毒,我就被送去我妈那了。”冷烈微笑着淡淡地说,一段心酸往事被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原来咱们是一起离开那里的……”索焰若有所思,并没有好奇冷烈家里的事。
两人一起陷入沉默,时而遥望着夜空,各自用意念在星星间划着直线……
突然,天台门口的方向传来脚步,还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索焰和冷烈同时蹭灭了烟头从栏杆上跳下去往门口走。到了天台门口,听那两人一起进了隔壁的办公室,冷烈便按住了索焰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出声——郭老板以前明令禁止过,不许随便来天台抽烟,他不想被抓个正着。
冷烈听出那是郭哥和新开那家娱乐公司合伙人兼情妇的声音,虽然不是有意偷听,现在却没地儿可去只能听着。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