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说自己深爱著她,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依稀看见惜夜在摇头失笑。

太渊平日里总像面具一样戴在脸上的潇洒自若早已不知所踪,整个人看来如同森罗使者一般冷历阴沈。

他望著惜夜离去的方向皱眉,犹豫了好长的时间,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苍泪缓步走到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俯首拾起了明显被遗弃的折扇。

白玉为骨,丝绢做面。

一株素心兰娉婷于上。

他静静地倚靠在冰石之上,远远地望著前方自己耗尽心力,费时百年布下的巨大阵型。

再低头看看斜过整个胸口的淋漓伤口,带著微笑。

白色的衣角进入视线。

他费力地抬头,因为炫目的光线而眯著眼。

有一双乌黑清冽的狭长凤眼正望著他。

“寒华。”他的声音几如一阵叹息。

寒华低头看他,先是伤口,然后是清雅的眉目。

最后,他半蹲下来,单膝跪到冰面上。

“惜夜真是傻……就算是见著了,又如何呢?不过就是徒增伤感而已。”无名苦涩一笑。

“这个阵,是逆天返生之阵?”寒华环顾四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列这个阵不但会耗费无穷的心血,更要时刻受到逆天之力的反噬,何况你本来只是一个凡人,这么做太不自量力了。”

“没关系,反正我命中注定了要消逝在这个轮回之中,能为大家做些事也好。”

寒华伸出手,把他半搂到了怀里。

无名一惊,怔怔地望著他。

“你不是说过希望死在我的怀里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无名轻轻点了点头。

“究竟是什么使你们这么地执著?情爱,究竟是什么?”

“寒华,你不需要明白,在你的世界里是没有那些东西的。”无名半闭上了眼:“谢谢你仍然愿意来见我一面,这就足够了,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你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无名费力地抬高视线,费力地朝他微笑。

这个和自己的命运纠缠了三百多年的凡人,笑起来有一种空灵脱俗的美。

“寒华。”他慢慢合上了双眼:“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到了今天……”

还没有来得及讲完,十分突然地,抱在寒华怀里的身影,化为了一阵星屑,一泓湖光,就这么地消失了。

寒华站立起来,松手放开那件蓝色的,已然空荡无物的衣袍,任它落到了地上。

欲寻无踪,神魂已远。

这一次……

衣袍下有一物烁烁生辉,隔空招来,是一颗珠子。

如红莲,燃重生之火。

炙炎神珠?

这一次……

……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前尘

“尊者,您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像失了神呢!”梳著垂髻的侍童为他披上白色长巾,阻挡不知何时刮起的寒风。

“我做了个梦。”他执起那幅雪白。

“尊者是做了什么梦?”青衣小童好奇地探问。

他的神情有一丝淡淡的倦意:“一个关于未来的梦。”

“哎呀!尊者,您别动喔!”侍童双手凑上了他的鬓边。

“好了!”侍童献宝似的捧给他看:“尊者,我找到一根白色的头发呢!”

他伸手接过,发色如雪。

“对了,尊者,你还没有告诉我梦到了什么呢!”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著自己披散在榻上的乌黑长发,然后,是那一丝执在手中的银白。

相思何以凭?一夜青丝尽飞雪。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梦到了……我自己的未来……”

窗外,云雾轻回。

满池莲花。

后事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

巅峰学院 第六图书馆

呯——!

“对不起!对不起!”那道歉声带著焦急和懊恼。

一旁的女生a不觉又叹了口气。

走个路也能绊到椅脚外带把路人一起连累上的,也只有这个“超级无敌人形闯祸机”了。

看这满地的书稿和纸张,被撞到的人一定会很伤脑筋。

加上这个越帮越忙的……看!她已经在摧残那些看似脆弱的古旧纸张了!

“先别忙!”果然,有人及时出声阻止了她的魔爪。

“我来帮你捡!”可惜,某人显然不了解自己的危险性,摆明了要“辣手摧书”。

“不用了,你没什么事吧!我刚才好像看见你撞到椅子上了。”这个受害人倒是挺好心的,但说不定就是想转移视线才这么说的吧!

“没关系,我帮你捡!”

“涟漪。”一直没作声的女生a终于出面:“我想,这位学长的意思是,请你站著别动,这些‘珍贵’的古籍由他来捡会比较好。”闯祸的女生b顿住,然后又轻又慢地把手中有些皱了的纸张放到地上,动作之小心谨慎,就像那是一枚随时会爆炸的手雷。

然后,模仿发条完全松掉的娃娃,蹲在那里施展“定身术”。

女生a觉得有趣极了。

那位不幸的受害者也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还算是迅速地收拾完一地狼藉。

“好了,你现在可以动了。”他把东西放到一边,走到那个“僵硬”的女孩子面前,问:“你站得起来吗?”

女生b眨了眨眼睛,从“石化”状态下恢复过来。

“你确定我可以动了?”

他正经地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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