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他解释个什么劲啊?
“所以说啊!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他还拿那个破镜子照我来著!”立刻有人博取同情,抓住那人的手臂,作出头晕目眩的姿势。他受不了地打个冷战,这小妖干嘛这么恶心……
“总之,你起了杀意就是不对。”
那小妖别开脸,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样子。
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拿那妖没有办法。
回过头来,那人对他一揖到地。
“咦咦咦咦咦?你做什么?”他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在下教子无方,今日里伤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教子无方?”他挠了挠头,不是很明白。
“父亲,你干嘛给这个死娃娃脸……”在那人的注目下,抗议声越来越小。
“咦?这只……家伙是你儿子?”他硬生生地改了口。
“正是。”那人微笑,白衣翻飞,一派飘逸出尘:“正是劣子。”
“父亲,我哪里劣了?”那只妖不甘心地小声嘀咕。
“这,这,这,这……”
这也太奇怪了吧!好,他们不可否认是长得有点像……好,算是有七八分像好了!可是看上去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啊!一个像是世外的高人隐士,一个根本就是只野性未驯的妖。一个看著就知道是心地温柔的善人,另一个的凶神恶煞就不用再举例了。
“我看你虽然是满头白发,但年纪应该不大啊!怎么会是这个……呃!这么大的儿子?”
那人正要开口回答,却被抢了先。
“关你什么事?我父亲是看上去年轻啊!不行吗?”他挑衅地看著傻愣愣的娃娃脸,语气中不无得意。
“惜夜。”那人轻声喝道:“别这么没礼貌。”
“太奇怪了!”再怎么说,这样的人生出一只妖怪来……
啊!有可能这个妖只是半妖,说不定他母亲是妖,和这人相恋,然后生下了这个孩子。两人最终人妖殊途,不能相守在一起,这人只能独自带著儿子隐居起来……也可能他的妻子已经……
真是好可怜的遭遇啊!
“父亲,这娃娃脸是不是有毛病啊!”被他“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还不是普通的可怕!
“怎么胡乱称呼人家,至少应该称呼一声道长吧!”那人轻斥。
“道长?”脸皱到了一起:“听上去像做法事骗钱的神棍。”
“惜夜。”
“好好!娃娃脸道长。”惜夜很用力地喊了一声。
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长,你不要见怪,小儿一向任性惯了,他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对了,讲了这么久我们还没有通报姓名呢!在下无名,这是小儿,名字叫做惜夜。”
“你太客气了,不要叫我道长,我没有畈依三清,这样叫我挺别扭的。”他笑得很爽朗:“我叫苍泪,你叫我苍泪就好。”
“苍穹有泪?”无名一怔:“这名字……真是悲凉……”
“有吗?很奇怪吗?”下雨而已,干悲凉什么事?
“父亲,还说别人呢!你的名字不也挺奇怪的?没有名字……真是悲凉……”夜故意学著无名的口气,把无名逗笑了。
“苍泪,天色已晚,你要是没什么事。不如留在舍下过上一夜……好吗?”
“好啊!”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到让无名一愣。
不要脸!
惜夜拿口形骂他,他就装作没看见。
还真是个爽直的少年呢!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真性情的人了?
无名倒是开心,惜夜几乎气得吐血。
这死娃娃脸……
是夜——
苍泪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尽是想着那一对奇怪的父子。
想来想去,忍不住翻身坐了起来。
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窗边。
月到中天,洒了一地银白。
窗前不远,有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溪边有着一块白色的大石。
石上站着一个人影,白衣胜雪,白发如银。
正看着,无名回过头,对他一笑,又招了招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有点奇怪?”无名问。
他讪讪地摸了摸头发。
“你今天为什么要追踪惜夜?”无名又问。
“他身上有妖气,最主要的,他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那是杀生太多才会有的。”虽然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师父让我出来收妖历练,我才会想要动手除了他。”
“血腥?”无名忧愁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是能察觉得出来。”
“没有用的。”苍泪摇头:“那已经变成了杀戮印记,他很难脱得了嗜血的宿命了。”
“惜夜并不嗜血!”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无名皱了下眉头:“只是无心之失。”
“我看得出来,你很疼爱自己的儿子,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是妖,注定本性不善。”
“你不明白,惜夜他并不是一个嗜血的妖,本性也不坏。只是……”无名伸手接了一片风中的落花,放在掌心细细看着:“他其实……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你这是在护短。”这么说,好像有点过分。
无名看他一眼,微笑:“惜夜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苍泪啊了一声:“可是,你们长得很相像啊!”
“那是他后来重新施法术重生而成的。他说,要和我长得相似,才会更像亲人。”无名露出笑,有些无奈:“有时候,他真的很固执。”
“怪不得……我怎么看你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