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为了自己与暮丰社的利益,她选择不与楼天应正面擦刃,暂时委屈自己,客气地答道:“桃夏王多虑了。”
楼天应故意问道:“你们来桃夏国做什么?不会又是想借桃夏国的势力实行什么大计划吧?”
上元贺香答道:“近日得到一个消息,说青鸾城主就在桃夏王宫中。”说时盯着楼天应,射出了深信不疑的目光。
楼天应负手,从容地否认:“这是哪里来的谣言?孤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上元贺香轻轻哼笑一声,说道:“是青鸾城的人透露的,此人曾经擅闯过桃夏王宫,后因太后的指点,跑到暮丰社闹事要人。”
楼天应微微垂眸想了想,可实在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向楼琳柔投以目光。
楼琳柔很是会意,启唇:“你们怎不想想是那贼人闯入王宫之后被发现,因而借暮丰社之手解除怨恨呢?贼人狡猾无比,会制造对桃夏王宫不利的谣言也是极有可能。”
几番问话,皆是否认,黄延的忍耐度到此已上极限,但此处乃是异国王宫,若是当真出手,失去的必然会远远比得到的要更多,黄延又是老谋深算多年,断然是隐忍了下来,心想着既然楼琳柔矢口否认也就只好在往后派人暗暗刺探了。
没得到想要的宝,却遇上了久未逢面的养子,断然也是一番好的收获。
黄延启唇:“罢了罢了,此番谈话仍是否认,我也无法再刁难下去。”话落,立起身,但目光落在了楼天应身上。
楼天应也不由迎上了那个目光,随后又任性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黄延走上前,从他身侧悠哉而过时,脱口一句:“与为父一谈,如何?”
跟随在黄延身后的上元贺香,听闻这一句话后,不由瞥了瞥楼天应一眼,但仍带着莲幂,跟随着黄延出了宫殿。
楼天应本不愿意去,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已如明珠凝结在胸怀,纵然任性,他的双脚却最终移步,缓慢地尾随而去。
殿外空旷的高台,黄延三人果然在那里等待,楼天应径直迈步上前。上元贺香见他来了,很识趣地带着莲幂避开,先下到了台阶的最下方。
楼天应至黄延面前才止步,抿着唇。
黄延质问:“回答为父,是不是恨为父才离开总舵?”
楼天应坦荡地回答:“是。我想不到你会那样做……。如果你只是叫人歌我的肉、坎我的手脚,或许只有皮肉之痛,但你却是……!!你教导了我十几年,也教我一些功夫,可是我不明白,有些东西你明明给了我,却又拿回去给了别人!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伤害我的尊严!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暮丰社的一条看门狗么!”
一脱口便不由己地带上了怨怒,但楼天应一点也不后悔。
黄延答道:“你心高气傲,为父这样做亦是为了将你好好栽培。”
楼天应面不改色:“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样的借口么!当日,我离开神娆山庄时就已决定要靠自己出人头地!如今,整个桃夏国都成为了我的掌中之物!还有谁敢看不起我!”
黄延劝道:“天儿。你若不愿随为父回去,为父也不牵强于你,只是楼琳柔会如此简单地将王位传于你,必有当中的谋算,她虽与为父是盟友,但你也得处事小心。”
好意的关怀,楼天应因意气用事,根本没有听进耳里,依然固执道:“不用你来教我!就像那个女人说的,我认她做了义母,便不再和你是父子关系!”
“天儿……”黄延伸出一只手,想要好好安抚眼下这个忤逆的养子。
然而,楼天应竟不顾昔日的恩情,将忤逆显露得彻底,不等那一只慈父手落在自己的肩头便无情地狠狠地挥开,并落下狠话:“从今日起,你我父子关系断绝!往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与你之间已不需要再说任何一句话!”
话落,他便干脆利落地转身,落落大方地迈步,走下台阶。
他从上元贺香的面前经过,上元贺香以惋惜地目光看着他的身影,却丝毫没有将他挽留住,又回头,看了看上方的黄延。而只有莲幂,直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没有说话,亦也没有痛失明珠的挫败感,黄延依旧是老谋深算的黄延,举步沉稳地走下来至上元贺香身前。
上元贺香不由启唇:“义父……”
黄延猜想到她想说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便举起一只手,示意停止。
上元贺香便识趣地抿唇,打消了说下去的念头,只又带着莲幂,跟随着黄延离开了桃夏王宫。
落华阁内,楼琳柔依然坐着,尚未离开,因病泛白的唇角轻轻地勾起,隐约显露出了狡猾的谋算,心道:如我所意料的那样,黄延果真是为了苏仲明而来,但这只凤凰已落在我掌中,便是我的掌中物,他人若想将他带走,简直是痴心妄想,今后,只要好好驯养这只凤凰,青鸾城也迟早会顺从于我。
完美的计划,令她喜不自禁,低声笑起来,却牵动了病根,翻滚至喉间,她即刻用香帕轻轻掩口,一串惊涛骇浪般的咳嗽声压在帕巾上。
宫娥端上热茶,半跪在她身前,她伸出一只空闲的手,拿起了杯子。
楼天应离开落华阁后,走在路上细细思考着,猜想着黄延三人兴许已离开桃夏王宫,便吩咐跟随而来的侍者:“把宝琴叫来。”
侍者应了一声‘是’便赶紧去了。
过了一会儿,宝琴跟随着侍者前来,含笑道:“陛下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