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讪讪的,无言以对。
张慧见他在庄海霞跟前吃瘪,抿嘴笑了出来。
接下来,由张慧驾车,刘睿陪同护送,带着庄海霞赶往市火车站。赶到以后,刘睿给庄海霞买了一张最快出发的动车硬座车票,九点十分出发,中午十二点四十分赶到北京。
在检票口那里,庄海霞跟张慧很亲热的说了一番道别的话,还邀请她去北京做客,可转过脸来看向刘睿的时候,精致俏美的脸庞上就再也没有一丝笑意。
刘睿转开眼神不跟她对视,心中非常纳闷,好说歹说,自己也算是她的恩公呢,她不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能对自己如此仇视?这要不是她瞎了眼,就一定是自己瞎了眼。唉!
庄海霞对他说:“我同样也欢迎你去北京做客,而且我绝对不会在你不想走的时候赶你走。”刘睿唯有苦笑,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有我的手机号不是嘛,到京以后给我报个平安。”庄海霞轻描淡写的说:“看心情吧。”说完对张慧甜甜一笑,转身走进检票口。
目送她消失在前往站台的通道里,刘睿彻底吁了口气,心说总算把这颗定时炸弹送走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啦。
张慧见他放松的模样忍不住好笑,道:“她有那么可怕吗?看你的样子好像送走了一尊瘟神似的。”刘睿听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啊,对啊,瘟神这个比喻更加的贴合实际啊。她就是一尊瘟神啊,要不是她,短短两周内,云州哪里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张慧笑道:“她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肯定气死了。”刘睿道:“可惜她听不到了,哈哈,走,咱们回吧。”张慧指着他说:“你别忘了晚上请我吃饭。”刘睿说:“放心,我不会赖皮的,不过,我不一定有时间呢。”张慧嗔道:“好啊,刚说不会赖皮,这就赖上了……”
两人有说有笑驾车回到市委大楼,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刘睿说:“这次也算公干,回头把你加油的票据交上来申请报销,我给你签字!”张慧失声笑道:“这么好?”刘睿说:“总不能白用你的车吧。”张慧笑道:“嘿嘿,那我可要加上满满一箱。”说完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脸上除了笑还是笑,就说:“我开玩笑的,我才不会占公家便宜呢。这点油就算了吧,加起来也没十块钱。”刘睿心里暗暗点头,更加认可了她的人品,道:“你少加点,加个一百二百的。”
回到办公室后,刘睿第一时间先跟白旭光汇报送走庄海霞的事。
白旭光听说他与张慧没有用强就把庄海霞送走,很是欣慰,道:“看来小张很会说话嘛,以后啊,就让她做你们秘书一处的新闻发言人好了,呵呵。”
过了一会儿,派到隰县黑窑沟的调查组主要负责人都赶到了,在白旭光办公室里开会。
刘睿给众人沏上茶水,就留在一旁聆听。
一共三个负责人,分别来自于市纪委、市检察院、市安监局,为首者是市纪委监察局纪检监察二室的副主任褚洪波。市检察院与市安监局派出的两个负责人也都是跟褚洪波级别差不多的科级干部、科室领导。
知道几个人的级别后,刘睿暗暗心凉,怪不得调查组下去以后一点进展都没有呢,先不说重要证人全部失踪的事,光从这些负责人的级别来看,就知道市纪委、市检察院、市安监局主要领导对这件事并没上心。领导都不上心,这几个负责人又怎么会足够重视此事呢?
白旭光先是听取了褚洪波三人的调查汇报。
褚洪波一上来就是大吐苦水,说案源不畅、线索量少质差,又说找不到任何人证物证,调查起来没有切入点,还总结为“人难找,证难取”,还说初查阻力大,隰县方面不配合,总而言之,说了一大套,似乎全是客观方面的原因,调查组这个主观群体则没有任何责任。
市检察院与市安监局两个科长也先后汇报了各自负责的工作,检察院那个人还能说上一点东西,安监局那个则是什么都说不出,翻来覆去只是说“找不到矿难事故发生过的任何痕迹与证据”。
听三人全部汇报完之后,白旭光发了脾气,站起身,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们三个,道:“我总结一下你们过去几天的调查工作所获,就是什么都没查到,而且所有原因都在隰县那里,跟你们这个调查组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
三人听他语气不善,都胆小起来,一个个悬着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低目垂眉,如同老僧入定,个个脸色羞惭得厉害,没谁敢在这时候站出来解释或者辩解。
白旭光冷哼道:“哼,这个有难度,那个有困难,这个找不到,那个找不到,这就是理由吗?没有难度没有困难要我们共 产 党 员干什么?什么都在大面上摆着,又要你们这个联合调查组干什么?敢情市里派出你们这个调查组下去,就是发现困难去的?”
三人又怕又臊,都垂下了脑袋,好像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