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武功了得,又身居要职,家世更是少有。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是这本就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居然还长着一张武神那一卦刚正坚毅的天神一般的面容。
所以民风剽悍的大漠人民早就盯上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边朝歌边大帅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民风爽朗率直的草原人民苦于天天不得见主帅的面,今天可总算在方臣(陈放)的帮助下把这位神明从他的帐子里拉(骗)出来了。
于是,边朝歌跟着陈放出帐门后,晕晕乎乎的就来了——然后就被一堆回纥族汉子架走比赛摔跤去了。
边朝歌其实也简单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觉得偶尔与民同乐也挺好的,于是自然也乐呵呵的加入战局,任对面是车轮战还是群斗都不带怕的,最后不出所料勇得桂冠。
只不过……
“哈哈哈哈,朝歌你真的是!”陈放笑的前仰后合,手指着那骑在高头大“牛”上的边朝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我真是没白跟来这一趟,啊哈哈哈哈哈!”
边朝歌双手被缚,腰上更是被围了好几圈,与身下的牛肚子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他脸已经气成猪肝的青紫色,自然没好气:“谁能想见得胜者的奖励竟是骑牛打枪?早知道随便跟他们玩一玩就好,也不至于出这种丑。”
边朝歌的身后,整齐排列着四排队列,数来足足有百人——甚至就连那个被押解回来的匈奴村落的村民也跟在队伍里凑热闹。
当然,最好笑的还是边朝歌自己的亲师傅,前主帅萧擎,一手拿着篮子,里面是零散的米和青稞混成的干粮,一边撒一边大声念道自己关门弟子的大名。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这就是今年摔跤的冠军边朝歌,现在正骑在我们七届斗牛得胜的‘牛王’身上的就是,祝愿我们回纥来年五谷丰登,族里人丁兴旺,畜生多的破栏而出啊!”
边朝歌骑在牛的身上听着自己老师这不着调的话语,气到简直要灵魂升天。他再次使力尝试能不能挣脱,但是萧擎亲自系的绳节岂是那么轻易好挣脱的?
萧擎哈哈大笑着,继续把手里的碎粮洒向空中,银白的发丝在空中不羁的飞舞。他扫见在一边笑的眼泪都汪着一双大眼睛的陈放,抬手召唤他过来,与他一同挥洒。
陈放几个轻功起落,眨眼就到了萧擎身边,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把手伸进萧擎的篮子也抓了一大把出来,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往远处抛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太大,陈放的小脸都映上了红光……
——这边远处正向他们走来的顺其清楚的望着。
禁不住看你,因为你在笑……
这一晚上,估计除了边朝歌,其他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狂热的氛围。
其实不论人,就连动物都很开心:萧擎和陈放两个顽童性格的大孩子和小孩子眨眼间就在游行的途中把一篮子的干粮全都挥洒了干净,于是急忙命亲卫去再准备几篮子好玩个尽兴;他们的身后,回纥族人饲养的苍鹰与马匹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一路争抢着粮食;每个篝火边都有三五个烤全羊的族人,一视同仁的给想吃的人分发烤的或肥或瘦,或因为炙烤而滋滋冒油的羊肉块,自然,一些不好给人吃的部位比如羊耳朵养眼睛啥的就会便宜篝火边等的望眼欲穿的每家的猎犬和牧羊犬。
只有边朝歌,在无数次暗中较劲想挣脱绳索失败后认命的继续坐在老牛的身上,和偶尔停下来回头侧眼望向自己的老牛无语对视。
边朝歌就算不懂动物语也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因为那“神牛”确实通人性,眼神中的嘲讽只表达一件事,就是你到底什么时候下去……
边朝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不论是萧擎或者陈放来解救自己——暗卫就不要指望了,别说是萧擎下令的吧,就说本来平日里那几个暗卫对自己毕恭毕敬,这回可终于逮住了机会,怎么会主动把边大帅早早放过呢是不?
毕竟下次再想玩的这么爽就说不好是猴年还是马月了!
如是,边朝歌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玩不起的类型,也就任由大家胡闹了。虽然觉得很难为情,但是其实也并没有真的伤了和气。
毕竟——陈放这厮连自己的老师都搬出来了。既然已经准备的如此周全,边朝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被整一次的命运了。
也罢,就随他们去吧。
也是啊——离家已经近半年,战死的,伤残的,有幸活下来的,从将军到士卒,大家或多或少有有些倦怠了。
人在忙碌的时候不喜欢胡思乱想——但是一旦停下来以后就说不好了,很多人就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一横跨阴阳的人——要不然自己入地,要不然送别人去。
边朝歌已经不止一次在巡逻的时候听到有人嘟囔、抱怨这可恶的战争究竟什么时候才结束。
这种情况以往来说,按照军规是可以就地军法处置的。
可是边朝歌只当作没听见。这种时候旁边的陈放就会悄声的跑去提醒那个失言的士兵让他谨言慎行。
人非草木啊……
半个时辰后游行的队伍才终于渐渐散去,大家都被远处传来的歌舞声吸引了过去。
边朝歌终于被大发慈悲(闹够了)的陈放解救了下来,饶是他这样常年习武的也在跳下牛背的一瞬间打了一个趔趄。
他抬起两只手放在眼前,用力的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