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朝着众人调笑,结果除了女汉子韩江远和顺其,别人都默默的当作没听见。
“别瞎叨叨了,咱们都没带多少水,跟这沙漠里多说一句话我都感觉是吃沙子。”
顺其出来给大家打着圆场。
“都赶紧赶路,我给大家观察着四周,若是我警报,烦请大家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众人皆知顺其一双鹰眼天下无双,于是纷纷收起散漫,齐声应答一句是。
而后就是无言的路程。
取止血草的地方很快就到了,果然也如萧将所说,早已有乔装成当地村民的士兵在此将止血草采摘好。
众人将止血草都均匀的分散在每匹马身上,像陈放和韩江远这种体重轻的就会多分十斤二十斤。
一行人匆匆往下一处接头地点赶,可这一路韩军医已然忘记自己刚才说的“吃沙子”,一直到驿站前嘴就没完。
“这里止血草的成色竟然这么好!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我本以为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顶多就是那种青黄不接的普通货色,止血效果绝佳……有了这些,咱们的伤员的伤亡率肯定能再次大幅降低,而且用量较之以往肯定也能节省一半。”
陈放不得已的听着韩军医的呱噪,默默的从队伍的最前挪到了最后与顺其并排而行。
“韩姑娘别看嘴上从来不饶人,但是到底是少女天性。”
“烦死了。”
顺其面带微笑眯着眼瞧着前面几人飒爽的背影,听到陈放没好气的回答无奈的摇摇头,侧眼看见陈放双手悬空整理头发,嘴叼着自己的头绳。
“干什么!危险!”顺其觉得自己为了这个祸害那是操不完的心,虽然有意与人家结成另类“秦晋之好”,但是人家不赏脸自己也莫得强求。
——只不过这位也不知道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就好像老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一样。
“没事的,我和这位老伙计都快十年交情了,谁背叛我他都不会背叛我的。”
陈放飞快的重新系完了头发,朝着顺其做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动作,脸上是招牌的不羁笑容。
顺其叹气。
“到地方了慢慢系不好吗,万一掉下去……”
陈放伸出右手食指朝着顺其摇了摇。
“不可以,到了以后我要去干一件事……不然在大家面前太丢面子了。”
顺其也笑了。
“怕啥,都是男的……韩军医除外……出恭的话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避人啊。”
“胡说,难道我啥时候当众解过大小手?”陈放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合,“别瞎猜了,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顺其听他这话也就不在多言,只宠溺的笑。
众人飞驰在黄沙满布的古老官道上。
“还有多久才到啊?姑奶奶我的面皮都变成老树皮了,姓陈的你回去不给姑奶奶我跪下嗑十个响头以后别再想我帮你!”
韩军医作为一届女流终于是第一个坚持不住的,平日素来识大体的她在面对烈日和干旱对自己容颜无限摧残后也终于崩不住开始抱怨。
陈放隔着十个人对她嘶吼。
“你个老女人……等回去把周傕从海底捞出来,我带你去周家的珍宝库里找,我与你讲,里面真的,啥宝贝都有,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拳头大的牛黄金贵,拳头大的‘人黄’都有,包你满意,”陈放想来也是半日被这日头晒的痛不欲生,所以也开始满嘴胡言,只听得韩军医口水都要淌到胸前,“你回去跟边将说,他不当家所以穷大方,肯定一口答应你——他答应你了姓周的就只能答应你,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听了这话的韩江远才慢慢露出笑容。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有几分同情这位周义士了。”
“他算什么义士,”陈放嗤之以鼻,“只不过是个黑心商人罢了。”
同时他又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他好多钱还是小爷我给他赚的呢。
顺其在他身边,却是听见了,却是更加怜惜。
然而此时跟着陈放出来的那位边朝歌身边的暗卫却低声朝两人报了一句“当心”。
顺其和陈放瞬间收起玩闹进入十二万分正经。
“怎么?”
“有敌人?”
暗卫大哥却是比了个“不”的手势。
“就是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罢了。”
顺其点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我也隐隐有感觉,但是又没看到什么人。”
陈放沉吟一下。
“总之大家万事当心。”
又是半个时辰的闷头赶路,终于,约定中的驿站远远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一名‘龙’卫回头跟陈放交换了一下眼神,得到肯定后飞身而去。
不出片刻那名龙卫便折返。
“没问题,是真正的接头人。”
陈放点点头,这位龙卫是专职查人心魄的,天下无人可在他的一双眼下吐露半句假话。
众人一扬马鞭朝着驿站奔去,眨眼功夫便到。
陈放面对两人进行了简单的提问,而且有刚才的龙卫已经进行检查,面前的两人应该便不会有问题。
“阁下可带了信物?”
陈放本来想走到远处,但是想想没必要多此一举了,毕竟此物安全更重要——于是直接张开嘴从,一颗牙上扯出一根细线。
那线的末端将牙套了一个圈系住,然后另一端莫入喉咙中。
陈放只微微皱眉就把一个拇指大小的檀木盒子从自己的身体中拉了出来。
顺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