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就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反正,这位疯道姑看上去似乎是没什么危险和恶意的。
至少,不管是道姑头上,还是大殿内的众人头上,都没有冒出黑烟。
“几,几岁?”
疯道姑放下一只手,在那儿艰难地算了起来,“二十八岁,我师父说我二十八岁了……后来师父说天冷过,又暖和起来就是过了一年,那后来又过了二十年,我,我四十八岁啦!”
疯道姑说到师父的时候,那神情动作,就仿佛还是个需要娇惯的宝宝。
唐佳心里一动,“不知道长的师父在哪里?”
疯道姑比划手脚的动作瞬间一慢,伤心地说,“我师父死啦!我把她埋在……我不告诉别人!”
看着疯道姑突然警戒防备起来,唐佳不由失笑,这位疯道姑也没太傻啊。
“那这道观里,除了道长还有别的人吗?”
疯道姑又喝了一大口米酒,那陶醉的神情仿佛到达了人生的巅峰一般。
“只有我啊!我师父说她死了以后我就是观主啊!这里的房子,还有房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的!”
唐佳笑了笑,故意跟她开玩笑。
“是呢!请问观主,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房子怎么好像都有破洞啊?观主怎么不修一修呢?”
光凭着这只言片语,她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原本这里是有位老道姑的,老道姑收养了这位疯道姑,这位疯道姑大概是生下来长得丑,所以家人不乐意养活……老道姑把这个傻徒弟养大了之后,自己年老体衰就过世了,留下这么个傻不拉叽的徒弟跟野人似的住在这座破道观里。
“修了修了!房顶上的草我都拔了,可是房顶又被踩碎了……我放了木头,可是木头风一吹就掉……”
唐佳这话可算是问到了短处,疯道姑顿时心虚地使劲解释,生怕让这位给她吃喝的大好人误会自己是个不尽责的观主。
唐佳他们进这个大殿来避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大殿的屋顶有几处是漏雨的,还是带来的人手能干,将多余的油布铺上屋顶上,再用带来的钉子钉实……这会虽然外头风雨大作,殿内倒是干爽的。
这荒山的房舍,若是年久失修,损毁坍塌得自然很快,这些技术活,别说是个半傻不傻的道姑了,就是正常人,也未必做得来。
唐佳微微一笑,语气很是关怀。
“嗯,这活儿是不好做,观主放心,等风雨停了,我就叫人把这道观给修上一修。”
疯道姑听了两眼陡然放光,蹭地就窜到了唐佳的面前,喜得咧开大嘴,嘿嘿傻笑。
“真,真的啊!大好人!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吴婆子生怕这疯道姑冲撞了老太太,赶紧挡在唐佳的身前,也是笑嘻嘻地哄着对方,“这位观主,我们老太太那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您就只管放心好了!”
虽说她也不知道为何老太太就突然对这疯道姑这般耐心,但这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有的皈依佛门,有的诚心向佛,或者笃信道门,都是常见的事,如今老太太对大少爷已然失望,把心思转到拜神仙上来也不奇怪。
洪麟一直在看着祖母和疯道姑的互动,好看的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目光一转正好看到陈管事就站在左近,便走过去,压低了声。
“陈管事。”
“大少爷?”
“为何我来往金城这些年,就从来也没见过这里还有道观?”
洪麟真不是多心多疑,他从九岁开始就被亲爹给送到金城书院去读书,每年到了临近年根才能归家,在家住不到两个月,便又要被送去金城……起先他年纪少,只觉得是亲爹讨厌他才会把他扔得远远的,等年纪渐长,知道的多了,倒觉得他父亲这么做,也不算错,不然他怎么能得了小三元?
陈管事当年也是跟着老太太从金城过来的,后来也回金城去给老太太的亲姐家送年礼什么的,这条道儿走了少说不下十几次,也的确是跟大少爷说的那样,从来没见过这小道观?
要知道据那疯道姑所说,这道观在此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
陈管事回忆起他们来到这个道观的经过,似乎就是走到路边,抬头一望,哎,看到半山有座道观,就听着老太太的话上来了,并没有什么曲折偶然发现的经过啊!
陈管事再一打量着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