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着了,李护法,去找人把匾额刻好,赶紧的!”
李护法领命而去,赵天德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咳咳。”王护法赶紧给了他一肘子。
赵天德捂住肋下,茫然看向王护法。
“要没什么事了的话,咱们今天就去城里逛逛吧?赵书生对这也熟,不如由他带路?”王护法巧妙地引开了话题。
“不,不必。”宫天雪冷着一张脸,“咱们远道而来,也不是来玩的,这传宗接代的大业,可是要时时记在心上,我看着吧,就今天开始,你们也都别闲着,去给我上街面上吆喝,就说我们青楼开业了,叫老少爷们儿都来看看。”
“遵命!教主!”
“遵命!教主!”
长安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听说有新的青楼开业,那自然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地往前凑。
不过半个时辰间,濯水桥上就挤满了凑热闹的闲人们。
他们扶着栏杆往上看,一边起着哄,要传说中的头牌出来见一面,可惜画帐低垂,罗幕重重,楼上什么情形,压根看不到。
这么一来,反而更吊起胃口。
“这不是唬人么!白白地叫来了,又不让人看,算什么青楼开业呀!”
“就是就是,把小姐们叫出来,给看一眼,大爷们有的是钱!”
人群推推搡搡,就要往前挤,那辰天教的教众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往前一拦,将铁锤一般的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想进这道门,是有条件的。”王护法从后面走出来,将事先编好的词一说。
众人立刻又兴奋起来:“什么条件?”
“长得好。”王护法道。
“咦……咦?”
别家都是大爷要选长得好的小姐,这家是小姐要选长得好的大爷?眼巴巴跑过来的几个脑满肠肥的富商当即就怒了,想闹事又打不过,只能嘴里嘟囔着脏话,等着看哪家小白脸能混进去。
却说那琼楼之上,罗幕之中。
宫天雪站在帐幔后面,瞥了一眼楼下那群饥-渴的大老爷们,顿时兴味索然。
但是想着还有气死李护法的大业在前,他就只能强打着精神,等王护法把第一轮外貌条件筛选完。
长老会派了两个人跟着宫天雪一路来到长安,始终操心着教主的婚姻大事,这会见他胡闹至此,终于忍不住提出异议。
“教主,这天地阴阳和合大道,不可违拗,阴阳顺而人伦始,您、您——”长老面露难色,“您这找的可都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谁说男人不能当教主夫人?我辰天教的教规里面有这一条吗?没有。”宫天雪将双手一揣,怡然自得地在画幡里踱来踱去,“要么长得比本教主好,要么武功比本教主高,什么时候说非要是女人了?嗯?”
长老顿时额上冷汗涔涔下:“教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要找一个男人来传宗接代吗?”
宫天雪瞥了长老一眼,见这老人家被吓得够呛,脸色都白了几分,不由暗自感慨,就是上了年纪,心理承受力这么差,害得他没法直说,还得铺垫一番:“传宗接代这事,你们不必担心,本教主自有办法。至于其他,本教主依照教规行事,长老们就不用多管了。挑选教主夫人,就是要寻觅一个与本教主相伴一生的人,怎么也得看对眼吧?本教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万一看上的是个男人,那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岂能因为性别这种小事,就把人家拒绝在门外?”
长老瞪圆了眼睛,顿时一把老骨头有点撑不住,颤颤巍巍扶住了栏杆,靠着喘了两口气儿,才缓过神:“教主啊,性别怎么能是小事呢?您这意思,之前可没有听说过,何况阴阳合人伦始,这、这两个男人……这……这……”
宫天雪胡搅蛮缠地铺垫了一番,长老显然没接受他这说辞,眼看就要被气得厥过去,他只能放缓了语气:“嗨,想那么多干嘛,现在龜字还没一撇呢。”
“可、可是……”长老还想说什么,宫天雪将袖子一甩,摆出“我不听我不听”的姿态。
正在僵持之时,楼下传来了王护法的声音:
“锦绣坊左浪公子求见。”
能被王护法放上来的,那肯定是外貌符合条件的。
宫天雪心里自有小算盘,翘起嘴角:“请左公子上楼来。”
只听“腾腾”脚步声,不紧不慢上了楼。宫天雪挥了挥手,长老便隐身到画幡后面去。
一个身穿白绫袄子外罩绿罗绣金线褂的俊秀青年上了楼,头上歪戴着一朵绢花,这人抬起头来,看向宫天雪,宫天雪也眯起眼睛审视着他——果然是俊秀子弟,天生了一幅招人喜欢的好相貌。
这人名叫左浪,手下管着几个制衣坊,身上也是最时兴的服装款式,凭着一张迷死人的好相貌,在长安城里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子,他是阅人无数,男女不忌,尝了新鲜就扔,有说被他辜负的人,怨念能把长安城的护城河给填满。
这种青楼开业的场合,左浪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他自信满满地通过了外貌考核,一边上楼,一边想着今晚菜碟里的不知是新鲜可口的小青瓜呢,还是汁多水饱的蜜桃儿。
“左公子,请坐。”
左浪举目看去,只觉宝镜乍开,目眩神迷,往日里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竟是比不上眼前这人的一根小指头。
梅兰竹菊四面画幡之中,宫天雪拥一身白衣素服而坐,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