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丝毫遮蔽物也没……
扈娘不禁紧了紧手上缰绳,但到底还是没催促马儿快跑。
她的肚子禁不起颠……
因是逆着光,她很快便收回看向上头的目光,回头望向那只开了一小缝的内门。
都卫滕邑……
不是说好这条路安全吗?
为何有这么多人埋伏?
那些黑衣人、还有这里的弓手,是怎么回事?
扈娘不敢深想。
摆在眼前的,是一条死路。
即便他们杀出囹圄与她会合,或是身陷在那,都逃不过死……
扈娘眼眶一瞬红了起来。
既然都是死,那就一起!
扈娘立即将马儿调头,而也就在这时,后方传来滕邑的喊声,“快走!别回头—”
也是他这一声,城墙上的人注意到内门那里的情况。
“那边是怎么回事!”
“卑职不知……”乍见主子不愉的眼神,将士立马低头,“卑职立即去查!”
将士一转身,就要离开,男人又道,“甭去!派人去我爹那看看!”
“现在令弓手发射内门,弓给我!”
“是!世子!”
将士二话不说的解了身上的弓递给主子,也立即高举着手,大喊,“朝内门——”他顿了顿,“射!”
那一声‘射’,另扈娘浑身遽冷。
只是在她抱头,就想忍住那万箭穿心的疼时,等了等却是没有,可又听到箭矢扎地与疾驰声响,立马抬眼。
无数箭雨朝着好不容易从内门出来的都卫滕邑射下,看着他们猝不及防的模样,扈娘惊恐至极。
“快闪开!”本是不愿撤马的她,登时发了疯似的撤马狂奔。
“不要——”
.第一百八十六章 放妳高飞
都卫和滕邑的身手不错。
而围住他俩的黑衣人也不差。
于是造就他俩顾不上扈娘,只能让她先离开……
可这时见人儿不管不顾的撤马跑回来,还是这般的快速回来,正想吼她不要孩子了的都卫,突地听到了无数破空声响,想也没想的,立即就地滚向地上尸体,举起便往身前挡!
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都卫的敏锐度自然比一般人强,也是在这波箭雨下,毫发无伤的人。
其他人,除了离得远的扈娘没事,各个无不被扎成了马蜂窝或是身上插了数根兀自晃动的箭矢,当下去了命或半条命!
滕邑被缠住,虽是急急的挡了数根箭矢又像都卫一样拿着尸体挡着,可还是慢了些,背上及大腿各中一箭,眉宇瞬间拧死。
待箭雨一缓,都卫立即挡住了几个黑衣人,“先带滕邑走!”
滕邑受伤,身手不灵活。
扈娘手无缚鸡之力,肚里还揣了个崽子。
此时不趁着黑衣人缓不过来让他们先走,还待何时!?
都卫的用心良苦,滕邑如何不知,逼退了几个黑衣人,立即上了扈娘的马。
“你自个小心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就在滕邑就着扈娘的小手拉着缰绳撤马时,一把大刀随着话声扫来。
那削风而来的劲风,一下让扈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
与此同时,一根箭矢也破风而来!
这一瞬,场上人都觉得,滕邑不管是挡刀还是挡箭,都得付上代价!
但却——没有!
谁也没想到那箭矢是射向那拿刀砍滕邑他们的黑衣人,就连黑衣人被一箭穿头、脑浆并出间,也没想到那箭是射向他的……
血腥的一幕看的扈娘胃部一阵翻腾,惹得她连忙捂住嘴。
滕邑立即收回凝向高墙上的目光,腿一蹬着马肚,催促马儿奔跑。
这时的滕邑在赌。
赌墙上之人看重扈娘!
而事实也证明,墙上那不断射着冷箭的人,确实在乎她!
那些黑衣人登时被高墙上射下来的箭矢给拦住,令他们很快失去了目标,便只能返回对付被留下的都卫。
谁知对方已是利用这空档杀了他们无数人,甚至还抢了匹马,冲出围篱,令他们就是想追也来不及时,只能连忙撤退了。
这时高墙上,齐璟然那满上弓的手,始终对准撒马狂奔的滕邑扈娘两人。
……
你从没爱过我,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从不过问我喜好憎恶与意愿的为所欲为,这不是待牲畜是什么?!
……
那日的争吵于这时再度浮现脑海。
疲倦占据了她那张满是生气的俏脸,浑身透了股对生命不抱期待的苍然感……
如此的鲜明,彷彿历历在目。
这一次没有牢笼。
可这偌大的皇宫,又何偿不是座牢笼?
她受的住吗?
齐璟然不敢把握。
只因她曾说过她会受不了,宁愿去死……
拉弓的指微微颤抖。
他不敢赌。
也不想赌!
眼帘闭上那一刻,他那拿弓的手也跟着放下,心底一片涩然。
你曾说过我不懂你、也不爱你,就只会将你圈在方寸之地,令你倍受窒息,那么现在——我放你高飞。
让你过你想要的自由,享受那片海阔天空,从此再无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得好好的
“他俩的伤势已做了处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倒是你……”燕王话声顿了顿,“胎儿未稳,这般长途跋涉,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
在接到底下人告知,滕邑带了一男一女在那屋子时,燕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说着话,动作娴熟的添水煮茶。
微敞的窗,一丝阳光侵入,桌上腾着茶香热气的汤液散发着袅袅清烟白雾,迷蒙了眼前视线,也朦胧了